裴小少夫人急著回家用點心,這時竟又高喊,“對了,還有我公爹的表侄女,就是李翰林的女兒李清萍,她上個月來我們府上養病,也在公爹書房留個夜,第二天走路時腿都合不攏……”
“夠了!”裴老終於氣瘋了,衝上去掐住她脖子,罵得唾沫星橫飛,“你腦子被豬油糊住了?讓你說罌粟膏的是,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這老家夥臉都快丟沒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更讓他崩潰的還在後頭。
裴小少夫人被掐得直翻白眼,臉色都漲紫了。
等太監們上前扯開二人後,她趴在地上猛烈咳嗽,然後又要死要活地拍著胸口,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罌粟?你們說什麼罌粟,這我不知道啊?”裴小少夫人恢複理智後,才知害臊地垂下頭,但同時更為疑惑。
這時有人趕緊提醒,“就是問你那點心的事,裡麵夾著膏子,所以吃了才上癮,你還不知道嗎?”
裴小少夫人猛然震驚,急忙後退擺手,“不,不!我吃的就是尋常點心啊,而且我還分給兩個嫂子也吃了,金寶也吃了,這不會有毒物啊。”
什麼?
裴老剛還臊紅的老臉,猛然間慘白一片。
他一把揪住兒媳婦的衣領,顫聲質問道,“你……你說什麼,你還給金寶吃了……你這蠢貨,是想害死我裴家的金疙瘩啊!”
說罷,裴老終於怒不可遏,拳頭如暴雨梨花般,就朝裴小少夫人麵門上砸去。
眾人急忙撲過去阻攔,但裴小少夫人已被打得滿臉是血,鼻梁也生生凹進去了。
她蜷縮在地上,哭得渾身直抽搐。
裴老也仿佛脫力般,撲通一聲摔做在地,渾濁的雙眼湧滿了淚。
“金寶,我的乖孫啊,你可怎麼辦。”
“造孽,當真是造孽啊,興許這就是老天爺的報應吧!”他突然放聲大哭。
大殿之內,眾人都沉默住了,心裡五味雜陳。
想不到,罌粟之害,竟還能禍害到無辜孩子身上。
他們也都是有兒女的人,實在難以想象,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有多麼崩潰。
失態的女人、丟儘老臉的尚書、還有染了癮的無辜稚子……
一時間,罌粟的危害性,也在這一刻被實實在在具象化,仿佛恐怖的深淵巨口,讓他們可是不敢有絲毫碰觸。
這時候,穆亦寒也從高座上起身,走到眾人麵前。
“你等都是遭受誘騙的人家,此次叫你們前來,也並非為了定罪,而是要讓你們的家人,儘快戒了此癮,切勿越陷越深。”
“毒物之害,吸食越久,就越會深入骨血,更彆說,你們都是有子嗣的,一旦要讓孩童們不慎沾染,到時候就算後悔也是無用。”
這幾家聽了都拚命點頭。
他們一齊跪在地上,喊謝國師饒恕,更在心裡暗暗發誓,回去定要讓家裡人戒了這個。
哪怕是綁住她們的手腳,逼她們不能出屋,實在不行甚至讓她們自儘,也絕不能再讓此物,出現在自己的府上!
而這個時候,小胖丫也可算擺脫了春梅他們,邁著小步子急忙忙進來。
“等一下,本公主有話要說。”
她喘了兩口粗氣,小臉紅撲撲道,“罌粟癮雖然難戒,但隻要沾染不深,多用些法子,還是可以戒下來的。”
“本公主認識一位大夫,他曾經行走塞外,見過無數染癮之人,所以創有一套針法,就是專門在癮頭發作時,可以幫人緩解的。”小糯寶脆聲道。
穆亦寒彎起眸子。
難怪,小家夥忽然消失了半天,看來是去莊子上,找吳大夫幫忙了。
而這時,殿內眾人仿佛看到希望,都急忙跪倒在小胖丫的腳邊。
“公主,還求介紹那位神醫啊!”
“求公主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