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竟然要用罌粟膏子(2 / 2)

畢竟,能不能把這位兄弟醫治好,很可能,就是胡家兄弟會不會忠心於她,甚至是做她手中快刀的關鍵!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就讓他安心養在莊上吧,一切吃藥的費用,也由我薑家出了,你們不必擔心。”

胡刀疤心頭一鬆,不由感激抱拳。

這時,小武忍不住好奇,又蹦蹦跳跳的跑過來,“胡大哥,你那位兄弟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怎麼還拿草席子卷著,不怕捂得慌啊?”

提及這個,胡刀疤的臉色就不自然了,他支支吾吾,“這……這病實在說不出口,恐汙了公主耳朵,病狀也實在難看,才不得不遮擋住了他。”

小糯寶一聽,不由更好奇了。

知道不能隱瞞,胡刀疤歎了口氣,才蹙眉道,“我這兄弟年歲最小,也不爭氣,從前每每得了銀子,就最愛尋花問柳,每月少說也要去上十幾次,什麼香的臭的,他都愛得要命!”

他們結拜兄弟,一共六人,其中染病的便是胡老六,今年才剛二十。

這胡老六不貪錢財,唯獨有一嗜好,就是兩日不嫖便活不成。

一年下來,他出入過的暗娼館子,多的都能繞京城一圈了!

有時候,胡刀疤若找不到他人,隻管氣呼呼拿上錢袋子,挨家娼館踹了門去。

時日久了,人家老鴇再見到他,乾脆也學乖了,直接領著人上樓去,保準能看到胡老六正摟著兩三個打呼嚕呢。

這樣的日子久了,胡老六不知不覺中,就染上了花柳病。

起初,他還隻當是蚊蟲咬了,可後來他身上的惡瘡越來越多,人也越發沒有力氣,才知事情不妙。

胡家莊六兄弟,都是患難與共,親如手足的。

眼睜睜看著胡老六,一日瘦過一日,其他五個哥哥心都像是油煎一般,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弟弟救過來。

胡刀疤說完之後,就帶著小糯寶和小武,去了吳大夫的院子裡。

這會子,胡老六正躺在草席上,仰麵朝天,臉色是肉眼可見的灰暗。

小糯寶正吃驚發現,他不僅瘦得厲害,而且鼻子上、胸口上,都長了好幾處聚集成球狀的紅疹子,有的還在往外冒膿水!

“怎麼會有人病成這個樣!”馮氏驚訝極了。

吳大夫一見他們來了,趕緊伸手擋住,“快彆看這些,尤其是孩子,晚上要做噩夢的!”

說罷,他洗了洗手,又哼道,“這病叫花柳病,就是嫖出來的,起初隻是膚生惡瘡,身上無力,但到了最後,毒素傷及肺腑,人就隻能活活等死了。”

小武吃驚問道,“吳大夫,那這病可會傳染?”

吳大夫擺了擺手,“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雖說病氣是發在皮肉上的,但隻要你們不和病人睡一個被窩,就算是摸到他惡瘡,也傳染不了。”

這話一出,眾人鬆了口氣。

這時,胡刀疤急忙問道,“神醫,那我這個弟弟可還有救?”

吳大夫不由板下了臉,瞪他道,“這時候知道情同手足了?那早前他胡來的時候,怎麼不規勸一下?但凡他潔身自好一些,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到了最嚴重的時候,花柳病到了後期,就是藥石難醫,隻能等死知道嗎!”

一聽這話,胡刀疤的臉上一灰,如同置身冰窟。

不過,小胖丫眨了眨大眼睛,總覺得,吳爺爺的態度好像還帶著點轉機。

於是她走上前,小聲小氣問道,“吳爺爺,他這個病當真沒一點辦法了嗎?”

吳大夫猶豫一下,歎口氣道,“此病到了後期,傷及肺腑,就是神仙也治不了的絕症。”

“隻是……”

他頓了頓,又道,“隻是吳爺爺年輕時,也在塞外碰見過同樣病重的人,那時候吳爺爺年輕氣盛,覺得人能勝天,結果歪打正著,倒把那人救了過來。”

小糯寶睜大眼。

“那吳爺爺,你還記得當時的藥方嗎,不如這回也試試看啊!”

大夫的本職是治病救人,但凡能正常施藥,吳大夫哪還會在此囉嗦。

他臉色有些為難,似有顧慮,“可是……可是當時有一味藥引子,在那藥湯裡起了關鍵,可那藥引如今已是京中禁物……而且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是那藥引子起了作用,還是我真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什麼藥引子?”小糯寶忙問。

吳大夫歎口氣,

“就是先前那禍害人的玩意兒,罌粟膏子!”

京中明確有禁令,但凡購買或藏有罌粟膏者,一律是要入大獄的。

胡刀疤一聽,幾乎是沒有猶豫,就握著拳頭上前,“還請吳大夫試一試吧!”

“至於那罌粟膏,我可以想法子去弄,所受罪名也算我一個人的,為了我家老六,讓我入獄哪怕是流放,我都無所謂!”

看出他們兄弟情深,吳大夫也頗為感慨。

隻是,那罌粟先前引出諸多禍事,而且他也不能確定,這回再用那方子,到底還能不能治好人。

所以吳大夫沒有急著答應,而是等著看小糯寶的意思。

小糯寶垂眸沉思一下。

很快,就見她揚起粉淡淡的嘴角,抬頭看向胡刀疤。

“京中凡有和罌粟沾上關係的,皆為律法不容,這是我爹爹定下的鐵律!”

胡刀疤以為她是不同意,不由有些絕望,心墜入了井底。

“不過!”

忽然,小糯寶又話鋒一轉,板著小臉道,“不過,那是為了保護百姓,不受罌粟禍害,但如果此物能夠拿來治病救人,又有何不可?萬物皆有兩麵性,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

說罷,她這就揮揮小手,掏出公主令牌。

“從今日起,若有醫者可將罌粟用於入藥,隻為救人,隻需向官府登記,得特赦令一張,就可以使用此物。”

“吳爺爺,咱們在雲城收繳的罌粟膏,還有很多,你這就拿來一塊,先給胡老六入藥用吧。”小糯寶轉過頭,語氣果決。

聞言,胡刀疤眸色一怔,帶著幾分驚喜和感激。

“多謝公主寬大,我們兄弟無以為報,但這幾條賤命,以後任您差遣,上天入地也絕無二話!”

胡刀疤單膝跪在地上,臉上的長疤也因激動,而泛著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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