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莊上走上一圈,最後走到村長和老李頭院子時,小胖丫更是挑了些軟爛好咬的瓜果投喂。
然而還未等她弄完呢,這會子,就見吳大夫灰頭土臉跑出來,頭發還炸得跟雷震子一樣,嘴裡大喊著。
“成了,成了!”
“哈哈,老天垂憐啊,可算讓我又成功了一次!”
什麼?
聞聲,小胖丫急忙扭頭,就見吳爺爺渾身都被汗濕透了,褲子上差點就要透出屁股形,正在莊上癲狂地到處跑。
她趕緊邁開短腿,追著吳大夫進了他院裡。
院子裡,地上還躺著口燒乾了的小鍋,而一旁的胡老六頂著滿臉膏藥,正懵逼地坐起身子,盯著吳大夫。
“大哥,這瘋老頭……是乾啥的啊?”胡老六抬頭問道,臉色似乎沒那麼難看了。
見他竟能自己起身了,胡刀疤和幾兄弟都忙撲上前。
“老六,快讓大哥看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胡刀疤趕忙問。
被這麼一問,胡老六才抻抻胳膊,驚訝發現,他這身子確實有了些起色。
這幾日,他已經是病到最惡處。
一天下來大半時候,都是昏睡過去的,身上更沒有半點力氣,連飯都吃不下去。
胡老六試著自己站起來,雖然腿還使不上勁,但起碼喘氣沒那麼費力了,
“大哥,彆說,好像我還真舒坦了些,我現在就覺得肚子很餓,有吃的東西嗎?”胡老六咽咽口水道。
胡刀疤見他都來食欲了,知道定是藥起作用了,高興得眼睛都有些濕潤。
而吳大夫這會子,更是激動到不行。
等到跑回院子裡後,他看著小糯寶,胡子差點飛上了天,“糯寶,你知道嗎,要是這胡老六身子也能好了,就說明吳爺爺這個藥方不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是我當真琢磨出,能把花柳病治愈的方子!”
小糯寶雖不知這意味著什麼,但看著吳大夫如此激動,就知他定是做到了彆人所不能之事!
很快,胡刀疤就把他這些天打聽到的,告訴了小糯寶。
“因為老六染病,我也出去問過不少大夫。”
“這花柳病看似隻是臟病,沒什麼肺癆、天花那般能奪人性命,但實際上,每年光是京中,死於花柳病的就有不下千人,隻是這病實在難以啟齒,所以哪怕是因此送命的,家裡都不敢明說,隻對外說是得了彆的病死的。”胡刀疤歎道。
原來,這病還是個奪命殺手。
不過雖是要命,可偏偏卻很難有藥可醫。
此病要是最初發作,早早能看病問醫,那還多半不會送命。
但隻要拖到中後期,就是藥石難醫了。
而吳大夫琢磨出的方子,就連胡老六這般快要死了的,都能立馬見到起色。
“這麼說,吳大夫當真是個神醫啊,要是這方子真能把老六給全治好了,以後,那麼多染花柳病的男男女女,就都有救了!”胡刀疤說著,眼裡滿滿都是對吳大夫的敬佩。
一旦這個藥出來了,不知道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小糯寶這才恍然。
這意思就是,吳爺爺又開創了一個先河?
而且還是治病救人的先河!
她趕緊狂拍小巴掌,衝過去給吳大夫道喜,“吳爺爺,糯寶果然沒看錯您,您就是咱們南紀第一神醫!”
不過,吳大夫可沒被幸福衝昏了頭腦,他很快冷靜下來,想到了醫者的本分。
“乖寶,現在還不是慶功的時候。”吳大夫趕忙打起精神,“此藥方子要想能拿來治更多的人,就必得先找更多的人來試藥,才能知它到底可不可行。”
自古以來任何藥方子都是如此,先是在一兩個人身上,看見了療效。
但要想推出去,用在更多病人身上,就得先找各種男男女女,試出此藥的療效程度、可有不良反應等等。
小糯寶一聽,當然是舉雙腳也要支持的。
“找人試藥?那要多少人?吳爺爺你儘管開口,我讓人去發布告示,懸賞試藥人前來!”
吳大夫點點頭,這便伸出個大巴掌,“先找五十個花柳病人來吧,男的女的都有,青壯年和中老年也各一半。”
“除此之外,再招二十個無任何疾病之人,吳爺爺需要試出此藥有沒有啥不良症狀,找健康的人最好。”
小糯寶點頭如搗蒜,這就叫來小武,讓他快去備些告示,貼在主城的告示牆上。
尋找試藥人的消息一出,全城很快都知曉。
尤其小武還像個顯眼包,故意拿了個銅鑼在旁邊敲打,看得大文直害臊扭頭,假裝不認識他。
“招募試藥人!”
“有身染花柳病者,前來我這報名,符合條件者,可以無償領取藥物,”
“此外,身無疾病者,若是也肯去試藥,每人一次可得一百文,快來報名啊!”
這個消息一出,首當其衝的,便是京城多個風月場所的姑娘們,還有一些嗜嫖成性之人了。
至於健康之人,一聽吃一次藥可以得一百文,那些窮困潦倒的,也都趨之若鶩。
這時候,蕭弈也聽說了消息。
“試藥?還這般興師動眾?”
蕭弈垂了下眸子,猜到薑家定是有人,琢磨出了難得一遇的藥物。
他雖對花柳病毫無興趣,甚至認為死於此病者,就是死有餘辜。
但他知道,薑家每多做一件大事,威望也會多加一分,這對他想要對付穆亦寒來說,便是多了一份阻礙!
於是他扣緊掌心,冷笑道,“小矮墩墩和她的薑家,真是從不缺熱鬨,好像天底下所有好事,都得圍著他們轉!”
“阿犬。“蕭弈吐出一口濁氣,眸心漆黑無比,“那咱們就也給他們捧捧場,這次的試藥人,我要你也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