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這狠話後,這婦人就瘋了似的衝回內院。
她倒不是為了躲羞,而是要找個要緊人物,商量一下該怎麼做。
裴府內院裡,二房的臥房大門剛被推開。
裴二夫人跑進屋,正要急得張嘴,“表……”
下一刻,等待她的就是一個狠厲的巴掌,把她要說的話打了回去。
“啊!”
很快,顧長櫻就從屏風後,滿眼陰沉地走出來,冷冷瞪住她。
“你這個廢物,我讓你按照計劃行事,隻要這些人把宴菜吃完,到時候你想做什麼不行?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非要出風頭挑事!”
裴二夫人捂著火辣辣的臉,雖然不滿,但還是低下了頭。
“表姐你彆生氣,今日實在不是我要找事,是那薑家人先出的頭啊?”她難掩委屈道。
顧長櫻一臉嫌棄,斜眼瞥了瞥她。
“要本宮看,薑家還真沒錯說,難怪你家奴婢那麼蠢,原來是隨了你這個當主子的,腦子不行,光會頂嘴。”
裴二夫人咬住嘴唇,忍了半晌,隻好不再反駁。
“表姐,是我的錯,不過現在宴會已經鬨亂了,賓客們都不正心吃飯,不知我該怎麼做?才能不耽擱咱的計劃?”她壓下不滿詢問。
顧長櫻哼了一聲,摸了摸臉上的白布。
傷口傳來的鈍痛,和屋子裡的淡淡藥味,時刻提醒著她,鄭嬤嬤將她臉給毀了的恨。
顧長櫻沉了口氣,掀開衣擺坐在羅漢榻上,紅唇輕啟,“今日,既然他們已經進了這大門,就算天塌了,也彆想逃出生天。”
她想了想,自顧自地哼道,“叔父乃人中龍鳳,聰慧至極,前天,他命人送來書信,告訴本宮隻要控製住所有官員和家眷,這天下就能唾手可得,本宮這才醍醐灌頂。”
“原本,叔父要是能派些兵力進來,咱們就更萬無一失了。”
“隻可惜,那薑豐澤該死,不知為何在城門查得極嚴,連知來曆不明的蒼蠅都不放進來,所以叔父的人隻勉強進來了四、五十,偽做你家護院。”顧長櫻皺了皺眉,露出不悅之色。
裴二夫人跟著點點頭。
沒錯,眼下府上的這些護院,全是顧平之的親兵。
遠不是尋常護院能比。
不過,今日所到賓客有二百多人。
光靠這些護院,未必能全控製的住,所以,裴家才提前在飯菜裡,加了大量迷暈之物。
本想著,等這些賓客們倒下了,就全部五花大綁,再用性命跟家眷威脅這些官員,讓他們配合造反。
隻是現在,這計劃已經被薑家打亂,一時還不能實施。
顧長櫻眯起了長眸,以她對薑家的了解,隻怕剛才的突然生事,就是已經看出了裴府陰謀。
所以不能再等了。
同樣她也沒耐心等了。
於是顧長櫻這就起身,聲音淩厲,“表妹,既然他們敬酒不吃想吃罰酒,那就讓他們如願,表妹,你現在就去把護院召集起來,讓他們亮出兵器吧!”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四五十個親兵,麵對二百多個賓客,要是想留人活口,未必能控製住所有人。
但要是死傷不論的話,那就好辦多了。
“去挑一些沒有掌兵、手上也無實權的小官,待會兒就讓那些護院,先拿他們祭旗,砍下幾個腦袋,其他人當然就老實了。”顧長櫻又狠狠道。
裴二夫人一聽,眼底迸出惡毒的痛快。
那可是太好了!
“知道了表姐,我這就去,待會兒先讓人把薑家的收拾了,這些嘴賤的東西,敢當眾給我難堪,我定把她們嘴全撕爛!”裴二夫人說著,麵容都猙獰地抖了幾下。
她已經是迫不及待,想要把小糯寶、馮氏、還有李七巧她們三個,全部捅個三刀六眼。
然後再看著她們,趴在自己腳下哀嚎求饒,像是幾條野狗一般,恨不得把額頭都磕爛,可也隻能換來她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