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神色帶著悲痛,看見小糯寶時,他還怔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楊二才擦乾眼睛道,“原來是糯寶來了啊。”
他又摸了摸小糯寶的腦袋瓜,“是來找你三哥的吧,可惜今天來得有點不是時候。”
“軍營裡剛沒了兩個兄弟,屍身還躺在那裡,走得挺不安詳的,待會兒最好彆湊近看,可彆嚇到你。”
營中有人去世了?
難怪方才有哭聲呢……
小糯寶不由揪心,忙問,“為何沒的?是去城外打仗了嗎?還是染了什麼病?”
楊二也露出費解之色,“其實,我們也還不知道,上午時他倆還好好的,就是有時會咳嗽兩下,可就在剛剛,我們正操練著呢,他倆就突然捂住脖子,大口喘粗氣,沒一會兒就倒下去了,然後就再沒醒過來,倒地時臉都憋變形了。”
想起那兩個小兄弟,臨死時雙眼瞪出、滿臉憋到紫紅的慘狀,楊二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不過他沒往下再多說,生怕小胖丫聽了,夜裡要做噩夢了。
此事發生得突然。
讓原本好好的軍營,也一下子染上了化不開的陰霾。
小糯寶覺得此事怪異,下意識抬頭往上看,正巧看到軍營上空,飄著一股黑死的怨氣。
她撓了撓小腦袋,隻怕那二人之死,多半是有些人為作祟的因素了。
看到楊二帶著令牌出來,小糯寶猜到,他定是奉命出去做什麼,於是也不多打擾,隻點點頭,就自己進去找三哥了。
這會子,薑豐澤正一臉沉重,看著地上兩具不動的弟兄。
蕭蘭衣倚靠在後麵的門上,雙眼泛紅,摳著頭發說不出話。
很快,聽到一陣輕噠噠的腳步聲,蕭蘭衣一回頭,視線裡闖進一個白乎乎的小人兒。
“三哥哥?蕭哥哥?”小糯寶怕打擾了他們,舉起手裡的大包袱,擔心地晃了兩下。
蕭蘭衣見狀,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接過包裹,又忍不住摟住這軟乎乎的小家夥,心裡這才稍稍好受了點。
小糯寶視線一瞥,看見一旁的兩具白布裹屍,小聲道,“哥哥們,聽說軍營裡有人出事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薑豐澤歎口氣,“平日裡好好的兩個人,不知怎的,方才操練時,突然都就脖子腫脹,然後就相繼倒下了。”
提起這二人,蕭蘭衣的眼圈就又紅了。
“他二人雖是官家子弟,但是卻從不驕矜,每天操練時,都是頭一個趕到,也從不偷懶,可是難得的好苗子呢,怎麼說沒就沒了。”
薑豐澤也忍不住感慨,“是啊,就連前些天裴府鴻門宴時,他倆聽說有事,都是衝在最前麵,因為他們的父母都在那宴席上,聽到家人有難急得跟什麼似的,不僅是軍營裡的好兄弟,也是父母的好孩子。”
聽了這話,小糯寶眸光微微一疑,反問的話幾乎脫口而出。
“三哥,你是說他倆是出身官宦人家,而且那天鴻門宴時,正巧也有他們的家人?”
薑豐澤想了一下,下意識點頭,“沒錯,其實咱們這遼東營裡,多是窮苦子弟,說起來,出身好些的真不多,主要也就他倆了。”
小糯寶眨巴了下眼睛,覺得有些怪怪的。
一日之內,軍營相繼沒了兩人?
而且偏偏,還都是那天去過鴻門宴的官宦子弟。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
沒等她把事情捋清楚,這時候,就聽見一陣痛哭,已經從大門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