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西山村遭了難,那他們大柳村的不少鄉親,隻怕也要跟著揪心了。
薑豐虎坐在板凳,悶聲回道:“他們村子裡頭倒還穩著,村長帶著全村漢子守著村口,隻是……有幾個村民這兩天進出村子時,在路上被害了。”
“他們村做生意的莊家長子,就是二伯母她大哥,也在那兒送了命。”
薑豐虎說起這事,嗓子眼不免發緊。
要不是妹妹,自己也會和莊家老大一個下場……
李七巧更是摟緊了糯寶,聲音發顫:“從今個兒起,小姑就比我親生閨女還親,連我兒子來了都得靠邊站!”
豐苗瞅了眼默默啃腳的小春哥,撓了撓頭:“好像春哥兒以前,也是隻有靠邊站的份兒吧。”
自打有了妹妹,二嫂就沒咋正眼外瞧過侄子啊……
馮氏他們一聽,都被豐苗逗笑了。
方才緊張的氛圍也頓時消散大半。
小春哥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看不懂家人在笑啥。
餓了,但好像無人在意,唉,他還是繼續吃腳丫子吧……
薑豐虎兩口子能平安回來,馮氏的心頭就踏實了。
正好摘的草莓太多,一時吃不了,馮氏就洗出來一大盆,讓薑豐虎他們可勁兒吃。
薑豐虎急著趕路。
耗了不少體力。
一個人就吃光了小半盆。
李七巧櫻桃小嘴,吃得慢悠悠,邊吃邊從包袱裡掏出一雙鞋底子。
“我在娘家晚上閒的沒事,正好給糯寶納了個鞋底,娘,我看小姑好動,咱快給她把鞋子做好吧,她也能痛痛快快在院子裡玩兒。”
這話正合馮氏心意。
她這就剪下塊奶黃色的綢布,預備著做鞋麵。
聽到快有鞋子穿了,小糯寶心裡可美,她小嘴一咧,對著娘和二嫂就笑出了牙花子。
外屋響起劈裡啪啦的燒火聲,是薑豐年和薑豐虎在做飯了。
兩人叮叮當當,時而搶著刷鍋,時而又為放沒放鹽巴吵得臉紅。
裡屋的馮氏和李七巧倒是輕省。
她倆手上針線飛梭,嘮著豐苗扒李嬸褲子的事,笑聲不斷。
小糯寶眨巴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掰著左腳丫聞了聞後,又嘿嘿去聞右腳。
哥哥們在做飯,娘和嫂子在說笑,這種帶著煙火氣的溫馨感,讓她覺得好幸福啊。
等聞夠了小酸腳,小糯寶滿足地伸了個懶腰,躺在娘的大腿上,漸漸發出了小小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