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席麵上的菜油水足,味道好,都是大夥平日家裡舍不得吃的。
村裡人沒那麼多講究,能分到剩菜吃,隻覺得是有了口福,都直跟薑豐年道謝。
入了夜,李七巧以酸梅湯作誘餌,給小糯寶哄去西廂房睡了。
偌大的炕上,燒得呼呼熱,小糯寶躺在二哥二嫂的中間,被他倆稀罕不夠似的看個沒完。
“糯寶的臉好像消腫了不少,媳婦兒你快看是不是。”薑豐虎拿手比劃兩下。
一晚上都在關心此事。
李七巧點頭舒了口氣:“是消了大半了,餘下的光靠熱雞蛋也不行,大哥明天要進城打些新家具回來,娘已經讓他順道去趟醫館,買些藥膏子給咱糯寶擦了。”
薑豐虎心裡頭踏實了下來。
他妹妹可是金貴,是得弄些好藥膏,慢慢養著才行。
薑豐虎又看了兩眼小糯寶,扯起閒篇來:“媳婦,咱妹妹臉盤子圓溜溜的,越看越俊,咋還跟我小時候越看越像呢。”
“滾!糯寶是麵似銀盤,你是臉像大餅,哪像!”李七巧氣得掐他大腿。
“啊啊啊管它啥銀盤大餅,反正不都是圓的嗎?”
“尿壺和水壺還都是壺呢,那你用起來咋不說一樣!”
二哥二嫂的嘀咕聲,小糯寶沒咋太聽進去。
她隻記住那句,大哥明日要進城。
就在方才,小糯寶閉目觀想到,城裡這兩日出了亂子,隻怕要殃及大柳村,她得早做準備才成。
不過還是等大哥,明日從城裡回來再說吧……
薑豐虎和李七巧說笑打鬨了一陣。
忽然一下子,煤油燈被吹滅,小糯寶看見二哥的黑影子繞過她,拱進二嫂的被窩裡。
“媳婦兒~嘿嘿,我看妹妹閉眼睛了,她睡著啦~”
“……咳咳,又來!那你小聲點哈,彆給妹妹吵醒了……”
“嘿嘿俺來啦!”
聽著耳邊傳來熟悉的“奇怪動靜”,小糯寶睜開眼睛,盯著漆黑一片的夜色,有時真得挺“無助”。
她很想說,她還沒睡呢。
小糯寶轉頭一看,身邊的春哥兒,眼睛也一直瞪得像銅鈴。
比自己還要精神。
她無奈地扒拉扒拉貢品。
隻好掏出倆塊飴糖,和小侄子一人一塊,長夜漫漫,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