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年之計在於春,在莊稼戶眼裡,這春種可是最為緊要。
若不多灑些汗水,勤快一些,到了秋收時莊稼可是比誰都公平,不會白給懶漢出糧食。
村長很是負責,除了伺弄自家的幾十畝外,還日日都要在村裡巡視一圈。
要是看誰家久未鋤草,或是秧苗長得不好,立馬就上門訓話,可不許鄉親們糟蹋了好地。
好在大夥都很踏實,除了李嬸子家到現在也沒播好種外,餘下的沒有太偷懶的,也算村長沒白費心。
薑家雖說有福善堂傍身,但也從不敢怠慢了地裡。
“那波斯蘿卜的種子是韓公子給的,咱們可得種好了,免得耽誤他的差事。”馮氏經常叮囑兩個兒子。
薑豐年和薑豐虎幾乎早出晚歸,整日不是忙著耪草,就是張羅著施肥。
二人曬得快成了包公,臉、脖子還有上半身都是焦炭色,夜裡走路都看不出有個人在。
這天晚上,豐苗抱著肚子跑茅廁,他一時懶了沒帶煤油燈,黑燈瞎火的,脫了褲子就要往下蹲。
誰知忽然就冒出隻大手,愣是把他連腚帶人往上托舉。
憤憤的聲音擠出牙縫:“你小子,往誰頭上拉呢?”
豐苗還以為是撞了鬼呢,嚇得連滾帶爬跑回屋,直接就躲馮氏懷裡去了。
好在薑豐虎及時從茅房出來,拿著鞋底子要抽他,豐苗這才不再害怕,嗚嗚控訴:“二哥你黑不溜秋,大晚上誰能分清你和鬼啊……”
第二天飯桌上,全家聽了豐苗抱怨,都笑得差點把稀飯噴出來。
豐苗小嘴還賤嗖嗖:“得虧我昨晚不是竄稀,不然二哥還不得把我揍開花了。”
小糯寶嘎嘎笑個沒完,臉上的小奶膘都直顫,她兩手都抓著勺子和飯碗,一時笑得控製不住,身子直接仰了過去,差點砸在春哥兒身上。
不過笑歸笑,馮氏還是心疼倆兒子的:“咱家地比以前多了,看著雖是好事,可就是累著你倆了,明個兒娘也去地裡吧,跟你們一塊乾。”
豐年和豐虎哪舍得娘也跟著受累。
他倆都直晃頭:“娘您還要顧著福善堂那邊呢,用不著您,反正地裡的活不多了,再喂一遍草肥,就隻剩下耪草了。”
這話說得輕鬆,可孫春雪和李七巧卻是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