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又是做生意,柳氏就忍不住想起自家那十畝地來,抓心撓肝般難受。
她酸溜溜道:“他家為了賺錢,成天淨占人家的地和房子了,這家人真是不咋地。”
王小蓮也幫腔哼哼:“說的是,我要是那薑大海,橫豎都是官奴了,還不如豁出去,回來把啥福善堂、仙泉居都燒了,全當出口氣了!”
這話本是隨口一說,但一出口,柳氏娘倆就像是受了啟發,賊兮兮地對視一眼。
王小蓮忙壓著嗓子:“娘,你說那大海叔,要真知道他家三房現在過得這麼風光,能咽下這口氣嗎。”
柳氏一把撂下筷子,緊張道:“咱家以前和薑家大房,其實關係也不賴……要不咱去提醒他一聲?全當是看在同被馮氏,占了田產的份上……”
不聲不響中,王家人吃乾淨了碗裡,又各揣了把炸肉,飛快離了席麵,這就急著趕車朝城東去了。
小糯寶餘光一瞥,瞅見不遠處的空座,捧著小下巴若有所思……
沒多久,這場宴席,就在眾人對薑大海的唾罵中結束了。
一些鄉親留下來,幫薑家收拾好院子,又洗好鍋碗瓢盆,便各回各家了。
回到屋裡,小糯寶果然撐太多了。
就連走幾步路,她小手都得扶著牆麵,蹣蹣跚跚的,笨拙中透著幾分無奈。
隻是怕娘嘮叨,小糯寶就鼓著臉頰,強忍著不說。
還是蕭蘭衣看出端倪,拿來窗台的消食丸,笑著朝她小嘴塞了兩顆。
今日太忙,春哥兒因沒人看著,怕顧不上他,也就一直沒抱出去。
這會兒,小娃娃正抻著脖子,眼淚汪汪,哭唧唧地張嘴要吃吃。
馮氏捏了捏發酸的肩膀:“豐虎,快把鍋裡的雞蛋糕拿過來,再拌點大棒骨裡弄出的骨髓,給春哥兒喂喂。”
說完,她往炕沿上一坐,想起薑大海果真沒死的事,臉上不由沉重了些。
薑豐年端著冰酪進來,一並塞給豐虎:“這個春哥兒也能愛吃,你給放在旁邊,等不那麼涼了再喂給他。”
他又看著馮氏,母子連心,猜到彼此心事,便歎聲道。
“娘,要是那薑大海真還活著,那我爹豈不是白白喪命,這可不行啊。”
薑豐澤這時也衝進來,怒道:“原來不是我看錯了,今個兒城裡那還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