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氏回過神來,趕忙問向秦不同。
“秦老板,這人真是從你們酒樓摔的?”
秦不同臉色還白著呢,他扶了下薑豐年,才穩住腳下。
“方才,我看那彩燈掛得還是歪,就在門前調了下,誰曾想,這婦人突然就從樓上掉下來,渾身摔斷的動靜……我都聽見了……”
大過節的,好端端發生這種事情,難免讓人心驚。
馮氏察覺到懷裡扭動,見是小糯寶正在直看,忙捂住她眼睛。
又安撫秦不同道,“你也彆太擔心,既是個意外,那上報衙門便就行了。”
秦不同臉色更難看,“衙門是不會找我麻煩,可節裡出了這事兒,客人定會嫌我酒樓晦氣,如此下去,怕是我這雲城第一樓的名頭,真是要易主了。”
聽他都喘上粗氣了,換作以往,小糯寶定要露個大笑臉,安慰一下秦不同。
或是想個啥增財運的法子,幫他渡過難關。
可眼下,小糯寶大眼睛滴溜溜轉,卻壓根聽不進去,因為她發現,地上躺著的大娘,居然下午才剛見過!
小糯寶扯扯馮氏衣角,急巴巴提醒,“娘,你快再看!”
馮氏愣了下,這就把目光,重新落到那可憐屍身上。
地上的中年婦人,穿戴的是緞衣釵環,塗抹著的是水粉胭脂,可滿臉勞苦褶皺,卻比任何粉飾都顯眼。
待仔細看過她臉,馮氏的瞳孔不由一震。
這才發現,死掉的人原來就是趙氏!
“怎麼是她?”馮氏有些不敢信,拉過薑豐年看,“白天才剛見過她,怎麼這一會兒的工夫,她人就沒了。”
薑豐年也意外得很。
看了半天才敢確認。
“……還真是她,怪事,好端端的,她怎麼會來秦菜居吃飯,還……摔死了……”薑豐年摸了摸頭。
李七巧沉吟一下,朝秦菜居二樓瞅了兩眼,便跟對薑豐澤叨咕。
“老三,你說這裡一桌怎麼也得半兩銀子,趙氏就算真得了富貴,也舍不得自己來吃啊。”
薑豐澤怔了怔,“也對,多半是有人帶她來的,可若真有同行人,為何她都死了,卻沒人下來看她?”
這話說的有理。
他倆都覺得有點蹊蹺,但怕給秦菜居添亂子,不敢直接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