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糯寶滿心惆悵(1 / 2)

瓦剌男人?

薑豐澤不由警覺,低喝道,“你們竟敢和瓦剌扯上乾係,那可是南紀的敵邦!莫非你們乾的,都是些叛國之事?”

婦人抖如篩糠,忙搖頭,“不不,我們夫婦豈敢,雖受主人脅迫,但做的至多隻是打手罷了。”

她這就忍著眼淚,把過往的多年辛酸,全部道出。

“我本名柳娘,原是京中一位權貴的妾室,因我是被抄了家,強逼著嫁去,所以後來阿嚴就找到府上,當了數月護院後,才找機會帶我逃出。”說起往事,這個叫柳娘的婦人,眸底滿是悲切。

薑豐澤抱著雙臂,“那後來呢,逃離了圈養之地,不好好過日子,反倒做起現在這種賊事?”

柳娘痛苦垂淚,“這些哪裡是我們所願。”

“剛開始的幾年,我們遠離了京城,找了個鄉下隱居,阿嚴做木工賣力氣,我便在家縫補,過了好一段安生又快樂的日子。”

這話聽得薑豐澤入了迷,沒有打斷,繼續等她說下去。

柳娘一邊回想,一邊咬住了牙齒,“可是不想,就在我們逃走五年後,那年開春,一個瘸了腿的瓦剌男人,找到了我們。”

“他的手上,不僅有我被抄家做官奴時的身契,還帶人奪走了我們剛出生的女兒,逼迫我們夫婦給他做事!”柳娘提起骨肉,就連牙齒都恨得打顫。

薑豐澤怔住了,“……所以,你們彆無選擇了?”

柳娘垂下兩串淚河,用力點頭。

那時,若是不從,僅憑那一紙身契,就足夠以定柳娘一個官奴私逃罪,是要被砍頭的。

更彆說,還有個尚在繈褓的女兒,被人家捏在手裡。

屋子裡,小糯寶偎在蕭蘭衣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倆人也一起聽得屏氣凝神。

薑豐澤理清了思緒,又不免起疑,“你這話說得可不老實,照你所說,若你真是權貴小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人家為何會找你做這賣命的行當!”

僅憑一張身契把柄,可不足以有說服力。

何況,柳娘既是被逼作妾,那身契定在夫家,為何會在那瘸腿瓦剌男人手裡?

柳娘抬起淚眼,解釋道,“我沒說謊,我娘家原是開武館的,我爹有一門絕學功法,能以暗器傷人於無形,曾經名震京郊。”

“我和阿嚴雖沒有學成,但也是我爹弟子中學得最精的了,當年,我夫家強行抄家擄我,也是為了我爹的絕學功法,想必那瓦剌瘸子,定是看中我們的武藝了。”柳娘答得有條有理。

原來是師承武學世家。

薑豐澤這才恍然,難怪那男人動起手來,厲害得他險些招架不住。

柳娘苦笑搖頭,“我爹堂堂正正一習武名家,卻生了我這個有辱門楣的,如若不是為了阿嚴,還有我們的女兒,我早就舍了賤命不要,也不會受製於人。”

薑豐澤沉默片刻。

緩了緩,又問了柳娘這幾年來,除了劫搶兵符外,還做了什麼惡事。

柳娘咬住嘴唇,“那瓦剌瘸子,從不讓我們插手他的要緊事,這幾年,我們就是幫他除掉過幾個,朝中收錢辦事後,又想反水不聽話的大臣,便再無其他了。”

“那麼這瘸腿男人,到底姓甚名誰,現居何處,你可有什麼知道的。”薑豐澤雖覺希望不大,但還是問了句。

柳娘露出茫然,“我們隻知,他是個瓦剌商人,但真實身份就不明了。而且他從不與我們說話,即便是見了麵,都是以麵具遮臉,大多事隻讓親信代傳。”

薑豐澤有些失望,餘下的,自是不必再多問。

這夫婦二人不過是馬前卒,根本不會有資格,得知背後主人真容。

看著柳娘出挑的麵容,雖是已過了三十,但容貌仍是百裡挑一。

薑豐澤不由好奇,問到她的來曆,“你既是出逃妾室,還曾做過官奴,那不知你的夫家到底是哪一戶,這麼多年,就不曾找過你嗎?”

提起所嫁之人,柳娘更像是恨毒了般,“他就算想找,也找不了了,說出來不怕嚇到你,當年害我全家逼迫我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威遠侯爺,六年前,他已因叛國通敵之罪,死在逃亡路上了。”

聽到“威遠侯”的名號,屋子裡,蕭蘭衣頓時震驚極了。

他不由睜大眼,“那婦人說,搶她作妾的就是已故侯爺?這怎可能,侯爺最是仁義,所謂叛國也定是受冤,他絕不會是那種人的!”

小糯寶沒有細聽這話,隔著窗戶,她打量著柳娘,心裡隻覺一陣悵然。

其實,她早已窺視了柳娘的命格,發覺柳娘命中雖有一女,卻是活不過半歲之象……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