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大娘到這裡管事,我們這就陸續,死了五六個孩子。”
“每回她都說是,死掉的孩子是染了病的,不許我們去看。”大孩子小聲道,“可我有偷偷看過,那幾個都是血被抽乾了的,而且我還看過她和一個男人,偷摸說過什麼,隻可惜隻看見背影了。”
說起秦不同來的那天,大孩子打了個哆嗦,“那個叔叔來的時候,我們都被關在屋子裡,壓根就沒看到他,是來大娘逼我們做假證,還威脅說如果敢不從,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
小糯寶聽得血往上湧,小臉鼓得像個鬆鼠。
“真是豈有此理,怎麼能乾這麼傷天害理的事,還冤枉了秦叔叔!”
她這就大喊一聲,“大哥哥,快動手,抓那婆子!”
前院裡,管事婆子正拿著銀票樂呢,就被薑豐年一腳踹中心窩,“你個賊婆,早看出你不對,等著伏法吧你。”
這時,馮氏也跑到門口,朝茶舍招了招手。
候在茶棚的薑豐澤和蕭蘭衣,飛快趕來,檢查那婆子可有同夥。
小糯寶帶著一串孩子們,氣呼呼地過來,“三哥哥,蕭哥哥,孩子們說了,來婆子平時就自己在此,沒有同夥住在養濟院,咱們可以去衙門救秦叔叔了。”
薑豐澤收回佩刀,“嗯,妹妹乾得好,隻要孩子們肯證秦老板清白,到時候再嚴審這婆子,真相就能水落石出了。”
很快,薑豐澤和蕭蘭衣就押著來大娘,先去府城衙門救人。
至於養濟院,一時沒有管事,孩子們都眼巴巴看著小糯寶。
在這節骨眼上,隨便換旁人來,薑家也不放心。
況且孩子們都受了大苦,正是需要安撫之時。
馮氏歎口氣道,“瞧瞧他們一個個,有的還和糯寶差不多大,可是不能再讓他們,落到歹人手裡了。”
薑豐年實在不敢想,同樣的苦難落到妹妹和冬哥兒身上,那得多讓人揪心。
於是他主動請纓,“反正咱還要再留幾日,不如就讓我先照顧他們一陣子,再琢磨後續的事吧。”
事情就這麼說定,小糯寶的心也能回肚子裡了。
回去的路上,她攤著小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馮氏身上,呼呼補了個覺。
本以為,把那婆子押到府城,審問一番便知事情全貌。
然而沒想到的是,等薑豐澤和蕭蘭衣回來時,卻是帶回了一個壞消息。
“什麼?”
“那管事婆子死了?”屋子裡,馮氏驚訝地起了身。
小糯寶坐直了身子,睜大眼睛瞅著三哥,“三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薑豐澤懊惱地坐在一旁,“那婆子也是夠可以的,我剛把她交給許知府,接出了秦老板後,還想一同進去參與審問。”
“可誰知,等我去了大牢時,就見那來婆子已經倒在地上,咬舌自儘了,估計是畏罪自裁。”
這消息屬實讓薑家難以接受。
雖說秦不同是沒事了,但那些孩子被害一事,難道就不了了之了嗎?
況且,聽其他孤兒說,被害的都是被抽乾了血,這死法也著實蹊蹺了些。
本想著,線索就要跟著管事婆子的死,就此斷了的。
薑家人正覺沮喪時,穆亦寒卻從仙泉居過來,直接替他們撥開了雲霧。
“無妨,一個婆子,最多是馬前卒,不管是被害還是自裁,都無足輕重。”
穆亦寒揉了揉小糯寶的腦袋,一語道破,“其實本案主謀早就露相,去抓了他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