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上回,眾人從萊城回時,孫春雪一時貪財犯了錯,她可是長了教訓了。
馮氏滿意地點點頭,這就急著回屋,去看兩個大孫子了。
小春哥兒從榻上起來,揉揉眼睛,沒等馮氏把手伸來,他就像隻小耗子似的跳下地,嗷嗷朝小糯寶跑。
“小姑姑~姑姑回來啦!”
“春哥兒,想姑姑啦~”
他蹣跚地撲到小糯寶腿邊,抓著她的裙子,笑得滿嘴口水。
馮氏看著懸空的手,再回頭看看被孫子當空氣的老二兩口子,不免哭笑不得。
“一看到糯寶,咱們這些當賣當爹娘的,就都得靠邊站了,春哥兒這小子。”馮氏笑道。
李七巧無奈聳肩,“哪裡是靠邊站,咱都快被粘到牆上了,就差被打入冷宮了。”
薑豐虎摸摸腦袋,還想伸出大手,強行把兒子抱過來。
卻不想,春哥兒瞥了眼他那紮人的胡子,就嫌棄嘟嘴,這便和小糯寶手拉著手,蹦蹦躂躂往屋裡去了。
薑家人一路舟車勞頓,身上乏得厲害,肚子也空落落的。
於是大的抱著小的,沐浴的沐浴,躺著的躺著,等小廚房那邊冒香氣後,眾人便歡歡喜喜,聚在一起用晚飯了。
薑家這邊雖是無事,但穆亦寒那邊,不在的時候,朝中卻出了一檔子爛事。
勤政殿內,等聽完宋老所說,穆亦寒不由蹙眉。
“什麼?連著三年,竟然私吞了兩千兩白銀,這幾乎是慈幼堂善款的七成了。”
穆亦寒麵色寒如冰,“慈幼堂成立之初,便是養育我南紀孤苦孩童,這個狂妄之輩,連孩子的銀錢都要搜刮!”
宋老摸摸白胡,點頭道,“要不是前陣子,京城遍查商鋪衛生,扯出一家賣臟油的,知道他們慈幼堂三年隻用臟油,這才查出慈幼堂的事來。”
慈幼堂和養濟院一樣,都是收養孤兒之所在。
不過不同的是,慈幼堂在京城,是由官家專門設置,每年都會從戶部撥上千兩的銀子,來收養城中孤孩。
那慈幼堂的堂主,本是由鴻臚寺卿周淳才舉薦,是他的養父。
卻不想此人竟仗著養子的權勢,借此斂財,不僅克扣給孩子們的用度,三年來還數次偽報孩子數目,以此從戶部要善款。
穆亦寒揉了揉眉心,“在雲城時,就見了養濟院鬨出惡事。如今這慈幼堂,在天家眼下,竟也敢如此放肆,必不能輕饒。”
“阿黎,下令將慈幼堂堂主下獄,罰去京郊皇家田莊,為奴十年。”
“三日內,命其歸還全部貪款,若不足數,便連奴仆也不必當了,直接拉出去斬了!”
隻是在此之後,慈幼堂便急需新的堂主。
這個人選讓宋老頗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