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來了(2 / 2)

溫暖的他 我有錢多多 10067 字 10個月前

“我們是大學同學。”沈泊嶠從善如流,叫了聲陶美華“阿姨”,笑著說,“沒想到這麼巧,以後我去你家蹭飯又多了個借口。”

“行啊,一會來家裡吃飯。”陶美華和他相處了一下午,已經很熟了,沒想到還有女兒的一層關係在,不由地多看了年輕人幾眼。

幾人說了一會話,陶美華招呼了聲,先回家做飯去了。

雲采奕沒走,她才不覺得這是巧合。

雲采奕問沈泊嶠:“為什麼來桃源縣買房?”

她對這個大學同學知之甚少,六年沒聯係,更是形同陌路,要不是因為許銘,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

而上次見到對方時,是見他和許銘在一起的,這難免不讓雲采奕揣測。

可是沈泊嶠回得很簡單:“桃源縣山好水好,當然是度假用。”

“這房子很老了,又不在縣城裡,度假的話,買新樓盤不是更好嗎?”

“這地兒好啊。”沈泊嶠走出院門,抬手隨意指了指,一副欣賞美景的神色,“你看門口這一塊空地又大又平坦,剛好用來停車。前麵馬路四通八達,去哪也方便得很。最重要的是這位置風景好,有山有水,視野開闊,美得我今晚就想住進來。”

的確,這地兒風景好。

馬路對麵是廣袤的田野,金黃的油菜花和青綠的麥田,交織出最美的自然風光,遠山近水,花浪翻滾,吹來的春風裡夾雜沁人的花香,無一不令人心曠神怡。

隻不過,桃源縣到處都是這種風景,雲采奕並沒有被老同學仰麵沉醉的表情說服。

但是沈泊嶠不肯說實話,她也不必追問得太緊。

*

可是回到自己家,雲采奕卻被陶美華一直追問沈泊嶠的事。

陶美華說:“不可能這麼巧吧?”

沈泊嶠雖然有些吊兒郎當,但一表人才,談吐不俗,陶美華對他挺有好感的,可一聽說他和女兒是大學同學,就覺得做鄰居這事不簡單。

雲采奕從母親眼裡讀到探究的意味,隻得坦白說:“這個人不是他。”

這個“他”指的是她的前男友,許銘。

當年她在臨大談戀愛的事對陶美華交代過,隻是從來沒提過許銘的名字。

“那是真這麼巧?”

“他倆認識,關係很好。”

“哦?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彆問了,我也不知道。”

雲采奕煩悶地上樓去了。

*

濯灣,白塔莊園。

遠處海浪翻滾不息,翠綠的椰樹林卷起鹹濕的海風,搖曳出豪放逸致的影子。

海邊私家沙灘,連著一大片的紅磚白塔的建築,層層疊疊的熱帶植物和花卉掩映其中,熱鬨開放,和白色羅馬柱包圍成一座龐大的莊園。

椰林下,綠樹成蔭。

許銘坐在石凳上,單腿踩在旁邊一塊矮石上,姿態懶散,上身一件淺色的家居短T,配白色五分褲,腳上一雙沙灘拖鞋,要多普通有多普通,可穿在他身上,卻莫名一身壓製不住的貴傲氣。

他一手握著手機接電話,一手捏起一隻橙色的小皮球,朝大海的方向揮力一揚,小皮球飛了出去,在青色椰林裡劃出一道橙色弧線,墜落進沙灘。

奧利奧四肢瘋狂跑動,白色的尾巴在風中像一杆行進舞動的旗幟,衝出椰林,在沙灘上捉到小皮球,張口咬住,旗開得勝地跑回主人身邊,尾巴搖得獵獵響。

許銘收了手機,摸摸它腦袋,獎勵一片雞胸肉。

他低下頭,像問小孩一樣,問它累不累,還要不要玩。

奧利奧蹲坐在他麵前,咧著嘴,前爪抬起,去撲他手裡的小皮球,意思還要玩。

許銘滿眼寵溺,抓起小皮球又扔了出去,奧利奧興奮,跑動起來又去追。

周而複始,樂此不彼。

許銘旁邊的躺椅上,躺著一個人,是他的父親許頌軼。

許頌軼身上穿著長衣長褲,臉色蒼白,闔著眼,精神不太好。

他剛結束一場化療,幾年的病魔折磨得他形容枯槁,六十歲的人看起來像七八十歲。

母親謝宛竹陪在旁邊,正在吃燉品,手腕上兩隻翡翠玉鐲時而相撞,發出清脆細碎的聲響。

濯灣是個海濱旅遊城市,曾經隻是一個小漁村,有著獨特的地理位置。

清末民初時曾經淪為殖民地,大批土地染上了戰爭色彩,很多國家搶占這塊寶地,紛紛圈地興建土木,建造公館彆墅,成立外交領事館。

幾經曆史演變,如今主權早已收回,人民自由,安居樂業。

不過當地的人文特色和建築風格受到了重大影響,形成了現在的異國風情,也因此成為了著名的旅遊度假勝地。

許家在濯灣根基深厚,往上幾代,幾乎把控了濯灣所有的旅遊業和港口,到許銘爺爺手上時,達到了巔峰。

可惜門楣不濟。

老爺子去世後,五個兒子各自為營,互相傾軋,許家輝煌不在,變成了一盤散沙。

許頌軼排行老幺,老爺子去世時,他還在國外留學,回國接收部分資源和遺產,已是兄弟們挑肥揀瘦剩下的殘羹。

忐忑經營多年,也並沒有太大起色,尤其這幾年他患上癌症,意誌消沉,對公司更是無心打理。

全賴許銘力挽狂瀾,對內整肅蛀蟲,清理班底,對外斡旋角力,肅殺敵手,將公司幾個爛尾樓和港口重整旗鼓,擴大再投資新產業。

幾年時間,公司發展成集團製,融資金額高達數千億,股價連續飆升,翻了幾百倍,一躍而起,成了許家勢頭最強盛的一支。

去年各大財務報告統計之後,許銘被扶上了許家的第一把交椅,也坐上了濯灣商會的第一把交椅。

按說年紀輕輕到如此高位,該誌得意滿了,許銘已經在濯灣創下一個奇跡。

可他並不滿足於此。

他還有一盤大棋局要下,在2000公裡之外的桃源縣。

這事在他們一家三口之間已經討論過好多次,許頌軼不管事,一切由兒子自己作主,隻有謝宛竹反對激烈,每天都在試圖勸服兒子。

勸到最後,什麼話都拿出來做反對的理由。

謝宛竹說:“你知不知道,窮山惡水出刁民,那裡的人和濯灣完全不一樣,他們窮了幾百年,難道沒有原因嗎?”

許銘放眼遠眺,音色淡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勢在必行。”

他早就不是那個需要彆人替他操心的少年,商海馳騁這幾年,他不隻是羽翼豐滿,還權勢滔天,他有的是資本說一不二。

可謝宛竹一樣強勢,甚至她的強勢隨著兒子的權勢水漲船高。

在她眼裡,兒子始終是她的兒子,兒子可以是船長,但行駛的方向永遠離不開母親的指引。

謝宛竹說:“你想想你自己,這幾年花了多少精力才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你要去了那破地方,如果輸了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覬覦你的位置,又有多少人等著看你的笑話?”

許銘不以為意,拍了拍跑回來的奧利奧,語氣堅定:“那你可能不知道,我努力打拚到今天,全是為了去那破地方。”

“你鬼迷心竅了吧?她就那麼好?”

“她就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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