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采奕笑著由她,起身去衛生間。
出來時,錢皓站在走廊上,一看見她就迎上兩步。
錢皓雙手垂在身側虛攏了攏拳,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氣,叫了聲雲采奕的名字,說:“能和你單獨聊兩句嗎?()”
雲采奕感覺對方有點兒嚴肅,緩慢地點了點頭。
飯店正是用餐高峰期,每個包廂都有人,兩人就著走廊往消防通道走,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站著說了會話。
錢皓雙手在身前交握,表情有些局促,沒敢看雲采奕,低著頭說:上回第一次見麵,是我太草率了,如果是因為那樣,讓你對我印象不好,我想向你道個歉,說聲對不起。?()_[(()”
說著,他對雲采奕微微彎腰,欠了欠身,一個很謙遜的姿態。
雲采奕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性子,見對方如此,她也跟著彎腰,客氣說:“言重了,不是那麼回事。”想了想,問,“我二姨和你怎麼說的?”
“你二姨說,你覺得我是公務員,你有壓力……”錢皓話說了一半,搬出了二姨的原話,隻是他不相信,公務員的身份還能變成拒絕的理由,一心認為這是雲采奕的借口。
雲采奕抿了抿唇,語氣平和,解釋說:“真的是因為這個。如果我二姨提前告訴我,你是公務員,我們估計都不會有相親這回事。”
錢皓眼神有點懵:“……”
雲采奕隻好繼續說:“我隻是一個窮打工的,朝不保夕,工作性質完全沒法和你比。而你是大好青年,將來上升的機會很多,我沒有任何能力能夠幫助到你,還可能成為你的負擔。所以,我二姨說的沒錯,我就是覺得有壓力,不想找公務員。”
() 這幾年相親太多了,雲采奕都覺得自己成相親老油條了。
反正沒戲,不如多說幾句好話,多發幾張好人卡,就當給自己攢人品,桃源縣那麼小,指不定將來又在哪兒遇上了,彆叫彼此太難堪。
但錢皓聽了,先愣了一瞬,繼而笑起來,是那種放鬆開來的笑。
“雲采奕,我現在真的相信你是理科生了。”錢皓高聳的肩膀鬆弛下來,笑著說,“你說話好理性,又好有邏輯,好冷靜,但是。”
他還是笑,“公務員對我來說,就是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何況我那還是個清水衙門。”
“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沒什麼大誌向,我兩年前從大城市回到桃源縣,便決定好了要過平庸自在的生活。”
“所以你看,你能有什麼壓力?而且我聽說你現在工資比我高很多,我反倒很有壓力,怕你因為這個瞧不起我。”
雲采奕:“……”
一時被反擊得啞口無言。
再一想,他父親是自己的老師,大家等會還要同桌吃飯。
雲采奕訕訕笑了下,沒再辯駁下去。
兩人不能出來太久,又多說了幾句,便一前一後回包廂。
那天那頓飯,一桌六個人氣氛很好。
雲秋和孫少禹買了房,情緒高亢,錢皓覺得自己和雲采奕把話說開了,心情特彆疏朗,而他父母很隨和,一點架子也沒有。
雲采奕吃得也很放鬆。
於是,包廂裡笑聲不斷。
飯局結束時,雲秋去吧台買單,卻被告知已經買過了,是錢皓提前出來買的。
“那怎麼好意思?”雲秋對錢皓說,“說了我們請客的。”
錢皓笑著說:“等下次你們入住時,再請客好了。”
雲秋一口答應。
出了飯店,孫少禹接了個電話,有三個客人馬上高鐵到安山市,準備去桃源縣,問他能不能接一下。
可是孫少禹車裡原本就有雲秋和雲采奕兩個人,再接三個人怕是坐不下。
錢皓主動提出,讓雲采奕上他的車,這樣孫少禹就可以接這筆生意了。
大家都是朋友同學,彼此幫襯理所當然,雲采奕也沒扭捏,揮揮手和雲秋告了彆,便坐上錢皓的車,和他們一家一起回桃源縣。
一路大家有說有笑,誰也沒拘謹。
一個多小時後,汽車進入桃源縣,雲采奕指路,錢皓將車徑直開到了她家門前。
可怎麼就那麼巧,隔壁門口停了一輛路虎攬勝,好幾個人站在那兒說話,有雲采奕的母親,奶奶,沈泊嶠,還有那個她想見又怕見的人——許銘。
錢皓的車緩慢開到跟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雲采奕坐在副駕駛,深深呼吸了一口,等車停穩後,拉開車門下車,就感覺對麵筆直的一道視線,鋒利如刃地刺向她。
好像她是個渣女,乾了件多麼了不起的事,背著男朋友和彆的男人鬼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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