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念一段(1 / 2)

惑嫣 山月隨舟 5892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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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他這冷熱交襲的狀態,走火入魔應當有一陣子了,隻是霍凜怎麼會走火入魔呢?

崇嫣略略一想,倒也不覺得匪夷所思。

大虞廠衛當道,疆土之下沒有錦衣衛所不能及之處,除了曾經的西北。曾經的西北憑著霍氏坐鎮享有獨一份的清靜,在很長一段時日裡與東西兩廠互不招惹。

父母俱在,他是西北唯一的世子,又是幼子,想必曾經的霍凜應當是極肆意極傲氣的少年。

家門一朝傾覆,他便馬不停蹄奔向複仇之路,心魔暗暗滋生,不知不覺走火入魔……

隻是他明明走火入魔多時,竟無一人看出嗎?

是靠什麼壓製的?

崇嫣手臂被緊緊攥著,人被壓得快喘不過氣,可霍凜還在細細齧咬她手臂,輕輕地,細細密密,偶爾有些重地咬一下,仿佛看那守宮砂萬般不順眼似的。

崇嫣忽然想到一個行為——齧臂為盟,發誓相許。

怎麼可能,他隻是在發瘋。

崇嫣用空餘的一隻手抓著霍凜衣領喊:“霍凜,你走火入魔了!快醒醒,你有壓製之法對不對?”

霍凜再一次被崇嫣吸引了注意,他用有些混沌的眼神打量著她。

他看見她的嘴唇一張一合,聲音卻仿佛遠在天邊。

他聽見心底那個邪邪的聲音嗤笑:看啊,她這副薑少嫻養成的玉軟花柔之相,真真是在勾你我來蹂躪踐踏。

霍凜心中被勾起暴虐之意,他俯首,鉗住崇嫣的下顎,逼她望著自己,亦看見了那杏眸深處倒映著自己邪肆的樣子。

他意識模糊地揚起笑,遵從自己那心底叫囂的惡念俯下身,擭住崇嫣的雙唇——

“這是破壞,亦是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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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上京夏夜,霍凜的吐息卻帶著寒氣,覆上來的嘴唇也冷冰冰,這是走火入魔的冷。

漸漸地,他的唇又熱了起來,連帶著整個人仿佛在燃燒,又漸漸切換為走火入魔的熱。

崇嫣被身前熱氣蒸得頭腦混沌,狠了狠心,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於二人唇齒間蔓延,可霍凜隻是溢出諷笑,絲毫不為所動。

武功被廢,強弱之彆明顯,她插翅難逃。

就這樣吧,崇嫣亦神誌不清地想,她正好可借由霍凜去掉那惡心的守宮砂。

可正當自己繳械投降時,霍凜頓住了。

他盯著崇嫣手腕上的東西,蹙緊了眉,混沌的眼眸中充滿抗爭和自我掙紮。

崇嫣順著他視線看去,發現他在看自己手腕上戴著的一隻玉鐲。

玉鐲通身翠綠中帶有一絲血般的紅線,不是極好的玉,卻勝在紋路特彆。

這是兩年前她記憶全失,於冶州醒來時,薑少嫻交予她包袱裡的東西。

薑少嫻說這是她的東西。

崇嫣看霍凜屈指摁壓自己傷處,他臉色疼得發白,輕顫著打開眼簾,好似借由疼痛恢複了一二分清明。

她心中一喜,趁熱打鐵:“霍凜,你喜歡這玉鐲?你若喜歡,我……”

誰知他掀起冷笑:“真是失憶了,母親送你的,還我做什麼,我隻是未曾想此玉鐲還在罷了。”

大抵因為不是典型的西北款式,隻是母親從師門處繼承來的,才僥幸沒被薑少嫻收走。

崇嫣戴它也並非出於銘記婚約,可她到底戴著它。

這竟是霍凜母親給她的,崇嫣內心震撼,她見霍凜雙目緊閉,似是在抗爭,忙靜悄悄地挪著身子,慢慢地從霍凜身側挪開點,再挪開點——

他專心壓製走火入魔,她就不打擾了。

可冷不丁,她聽見霍凜道:“你想借由我身上百解香恢複記憶,不是不行。”

果然,她能慢慢尋回記憶跟霍凜身上的香有關。

等等,他說什麼,此事有商量?

崇嫣暫不離開了:“你想讓我如何?”

“如你所見,我走火入魔時神思混沌,容易被勾起殺戮之心,和……”他鉗住崇嫣下巴,與她鼻尖對鼻尖,深深望了她衣領大開的頸側一眼,牽起惡劣的笑:“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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