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似玦捂著血流如注的手,連連後退,似乎對薑少嫻很恐懼:“彆過來!你這衣冠狗彘,玉某以曾與你同門為恥!”
薑少嫻神色不變:“寫,告訴苗女,你安好,讓她繼續為我提供苗疆蠱藥,或許……”
他頓了頓,聲音越發陰冷:“將你的手指寄去苗疆更有效,苗女想必認識情郎的手。”
俞似玦冷汗涔涔,顫抖地握了筆。
驀地,一宦者慌忙跑進暗室,向薑少嫻稟告崇嫣失蹤了,薑少嫻神色一變,將宦者留下看著俞似玦,自己匆匆走出暗室。
那宦者恭順地送走薑少嫻後,轉過身來即刻換了副仗勢欺人的嘴臉。
俞似玦很快寫好了信,信的內容不長,就隻是告訴苗女他還活著,俞似玦顫抖著手將紙筆遞出,誰知那宦者竟也不接,而是用靴子踩在俞似玦受傷的手上,一邊碾壓一邊陰陽怪氣道:“信紙被血給汙了,這怎麼好,隻有麻煩探花郎再寫一份了。”
俞似玦再寫,被宦者如法炮製損毀了去,他無法,隻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起筆,漸漸地,受傷的手握不住了。
血順著青毫滴落,俞似玦疼得□□,暗室內回蕩著那宦者得意洋洋的尖細嗓音——
“探花郎要對西廠心懷感恩啊,若是進了錦衣衛大牢,你這文弱身子骨怕是撐不過一日,學問再好又如何?你的聲音越不過我們督主,上達不了天聽。”
他的靴尖碾在俞似玦的斷指上,年輕的書生在劇痛中逐漸麻木,神思恍惚間,那碾壓手指的力量驟然消失,咚一聲,那持勢淩人的宦者直挺挺倒地。
俞似玦哆嗦著抬眼,隻見宦者身後立著一女子,華裙裹身,卻不嬌不媚,好似書中救百姓於水火的應命女神,崇嫣放下了匣子,微微喘著氣,她剛剛就是用它砸趴下了個宦者。
為確保對方一擊之下再難爬起來,她用了很大的力,現在有些喘。
“姑娘,你不該出手,薑督主需要苗疆的蠱藥,暫時不會取我性命,無非是廢一隻手,受些苦楚罷了。”俞似玦啞著嗓子道。
崇嫣神色認真,嬌容上透著點疑惑:“可你剛剛,叫得挺慘。”
俞似玦聞言,神情羞赧,他話說得漂亮,可到底十指連心,他又非鐵血之人,這份斷指之痛確實叫人難以承受,那宦者說得對,若是進了錦衣衛大牢,他恐怕是撐不住。
崇嫣沒再與俞似玦糾纏剛才出手是對是錯,於她而言,出手便出手了,幼時霍弈護她未計較過後果,後來鏢局當家的也沒教過她為計較後果而對欺淩袖手旁觀。
一切全憑她本心。
崇嫣對俞似玦揚了揚下巴:“挪遠點。”
待俞似玦躲得夠遠後,崇嫣又搬起匣子對牢門的鎖砸了又砸,幾下之後,銅鎖被砸得扭曲。
崇嫣提著裙擺對著牢門猛踹幾腳,將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