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誇高家品性高潔,是先給高家下定義。若是高家果真品性高潔,那麼高三郎聽著自然是很受用;但倘若高家表麵高潔,實則上卑鄙無恥,那她也算是拐著彎將人給罵了。
高三郎微微笑著:“虞姑娘信任我們,可真是我們的榮幸。”
虞香珠道:“我們是同行,理應守望相助才是。”咳,若是涉及到確切的利益,那再另說。
虞大郎說:“賢侄,你且看看,這些香料可是符合你的要求?”
高三郎自去驗貨,虞香珠蹲下來,將散落的桂花攏在一起,正要叫表哥另外取個簸箕來裝,忽地見一塊潔白的帕子出現在她眼前。
“若是姑娘不嫌棄,便將就用我這塊帕子。”
一道似曾相識的男聲說。
虞香珠抬頭,看到一張似乎有些眼熟的臉龐。
是個年輕男子,似乎來過店裡。
“謝謝,不用了。”虞香珠禮貌地拒絕,喊沈嘉盛,“表哥,勞駕幫我拿簸箕來。”
沈嘉盛趕緊跨過門檻,去尋簸箕。
這時高三郎已經驗視過香料,會了帳。在等待虞大郎用麻繩幫他捆綁銀葉罐之時,也看著虞香珠拾桂花。
他的目光似乎帶了些彆樣的意味,不過虞香珠忙著拾桂花,虞大郎忙著綁銀葉罐,無人注意到他。
陸懷熙將帕子收起來,若無其事的放回袖袋中。方才他也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見虞香珠在很珍惜的將桂花攏起來,就將自己的帕子給掏了出去。
正想著,虞香珠抬頭看他:“抱歉,客官可是來買香料的?快快往裡請。”
她的目光很真誠,很熱情——但陸懷熙想,她定然不記得他剛在她家買過香料,還因為囊中羞澀而覺得羞恥。
陸懷熙小心翼翼跨過門檻進去,和虞大郎說:“我想買一些你們家最好最上乘的香品。”
虞大郎已經將銀葉罐都捆好了,遞給高三郎:“下次賢侄隻管再來便是。”
高三郎也不多逗留,含笑應道:“好。晚輩便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