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婆婆,小路很乖。”沈嘉盛笑道,朝小路擺手,走了。
沈嘉盛剛走,甘婆子忽然費力地咳嗽起來。
小路擔憂地看著祖母,踮起腳尖給祖母順背,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祖母,我們去抓藥吧!”
“不過是老毛病了,有甚要緊的。”甘婆子費力地咳嗽著,好半響才將氣理順了。
“可祖母都咳了許久了。”小路記得清清楚楚,從去歲秋祖母病了一場就開始咳,剛開始咳得並不嚴重,祖母也不去抓藥,自己到外頭拔了些草藥來煎水吃。剛開始吃草藥水還有效,後來就沒有用了。到了去歲冬,祖母咳得越發厲害。這眼看春日已經過去一半,可祖母還咳著。
“不打緊的。”甘婆子安慰孫子,“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嘉盛公子給的艾草圓糕,他說很好吃。”
甘婆子露出笑容:“嘉盛公子可真是個好人。”
嘉盛公子是個好人,他的表妹也是個好人。
小路攥緊手:“祖母,孫兒有錢,我們去抓藥吧。”
甘婆子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有錢?小路,你可是去拿彆人的錢了?”
“小路沒有!”小路氣鼓鼓的說,“祖母,孫兒的錢都是我辛苦跑腿賺來的。孫兒願意給祖母花。”
甘婆子笑了:“祖母真沒事,用不著吃藥。不過明日倒是要到街上去扯些布回來,給我們小路做春衫的。我們小路長高了,這去歲的衣衫都短了。”
小路急忙道:“眼看便是夏日了,這衣衫穿著短些正好涼爽呢。”
甘婆子笑道:“這幾日天氣雖是暖和了,但真正能穿短衫,卻還要過了五月五呢。”
祖孫倆說著,慢慢的走回書院裡去。
卻說陸家,此時正沉浸在一種微妙的氣氛中。
縣主駕到,讓陸家大部分人都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但當晚食的鐘聲敲響,縣主卻沒有出現在飯廳,眾人才意識到雖然縣主進了陸家,卻不是他們想見就能見的。
陸承厚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他以為縣主會主動來和他問安,可縣主並沒有。
陸懷銘倒是將妻子的話轉述給他,讓他主動去見縣主。
陸承厚哼了一聲:“她將來是要嫁給你的,我就是她的長輩,我還要主動給她請安?莫說像我們陸家這種大族,便是連聖上也要給幾分麵子的!罷了,她一個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