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香珠和鐘源不一樣,鐘源重視香囊的外表,她卻始終覺得,香囊裡麵裝的香料,才是香囊的精髓。
“這幾日我阿娘和表姑趕著縫製春衫,也沒有做多少個香囊。不如這次就不多賣香囊,而是專賣麵脂香、口脂、頭油,還有樟腦。天氣暖和了,姑娘太太們賞花踏春,出門子的時候多,這些東西消耗大。”虞香珠說。
鐘源點頭附和,沒錯,天氣暖和了,姑娘太太們比美的時候到了。
正說著話,外頭響起年輕男子的聲音:“店家姑娘,我可是遲了?”
虞香珠抬眼看去,隻見陸懷熙穿著藍地的圓領衫,頭上戴著冪籬,冪籬的麵紗半撩起,露出他忐忑的麵容。
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男子,手中拉著韁繩。他們二人後麵,一頭馬正從鼻子裡噴出熱氣來。
陸家公子很有誠心,駕了一輛馬車來。
車廂是全封閉的,隱私性不錯。
其實還早。
虞香珠露出對待貴客的笑容:“不遲不遲,正好。”
這位陸家公子,既買她家的香料,又提供貨源給她,算得上是一位頂好的客官。
車廂不大不小,陸懷熙先請虞香珠上車,又請鐘源上車,最後他上車時,坐在最外麵,幾乎都貼著門口了。
他的下人,名喚張春的,則負責駕車。
陸懷熙坐到車中,將冪籬除下,虞香珠這才發現他的額上竟冒著薄薄的汗珠。
陸懷熙雖出了汗,但聞起來……
等等,若是她沒有聞錯的話,這位陸公子,很有可能是服用了香體丸。
這香體丸,素來是女子愛美才服用的,讓自己的身體散發出幽幽香氣。
佩戴香囊、熏衣的香氣,與服用香體丸極為不同,也隻有像虞香珠這樣的行家,才分辨得清楚。
沒想到陸公子竟然也有這個癖好。虞香珠心中想著,一時對陸懷熙有了些許彆的想法。
陸懷熙壓根就不省得虞香珠心中的想法。他之所以服用香體丸,是有原因的。那晚他和陸懷享被狗追逐,好不容易擺脫了那惡犬,心神方定,他忽然想到,若是山野叔公牽了那狗來辨彆他和懷享,又該如何是好。
正毫無頭緒的想著,窗外微風徐徐,將桂花的香氣送進屋中。
陸懷熙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