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很明白,若是這位縣主嫁到陸家,便會帶來巨額嫁妝,陸家憑借著她的嫁妝,定然能翻身。
看在錢的份上,他忍一忍便好了。
“哦,是我忘了。”陸承厚賠著笑,“我這就差人去辦。”
這還差不多。扶桑很滿意:“你們陸家的宴會廳倒是挺大,為了以防萬一,起碼得掛上幾十個香囊,而後在四麵八方都放上博山爐,將香給熏上。”
真會獅子大開口,不僅要掛幾十個香囊,還要熏香,就不怕給熏死了?
陸承厚臉上浮著慈祥的笑容:“好好好,我這就差人去辦。”
扶桑垂頭,看了一眼被洗掉漆的桌子,搖搖頭,沒說什麼,像來時一般又倨傲地挺著腰肢走了。
陸承傑走近陸承厚:“家主,這如何辦?族裡的熏香早就用完了。”
“買,去買!還有那什麼香囊,都去買。”
若是陸家還有很多的錢,買香囊不成問題,可……陸承傑臉上的神色尷尬。
陸承厚向來是不會讓族人為難的,當即厚著臉皮道:“你且將此事與你羅嫂子、朱嫂子、張嫂子一說,讓她們捐些香料和香囊,誰捐得越多,誰就對陸家有大功。”
其實陸承厚還是挺聰明的,這一招足以載入陸家的史冊。
聽說宴會廳都快布置好了,張氏思慮了又思慮,還沒決定穿哪一身衣裙。
誒,這盼了二十年,終於有了盛裝打扮的機會,如今卻沒了心思。
她都老了啊……張氏坐在妝鏡前,撫著自己的臉。
綠媽媽站在她身後,比劃著要梳的發型:“太太的臉型最適合梳朝天髻。”
張氏搖頭:“不可,朝天髻雖好,但那是年輕女子梳的,還是梳墜馬髻罷。”今早她可看得明明白白,縣主梳的便是朝天髻。貴人可是最討厭彆人與她梳同樣的發型,穿一樣的衣衫。
綠媽媽依言,熟練地給張氏綰了墜馬髻。
發飾也不可太過招搖,張氏挑了一支素金釵。妝容也不可太過誇張,但也不能太寡淡……
張氏用手指刮了一點口脂,抹在唇上,左看右看就是覺得不滿意。
“太太,族叔陸承傑來了。”綠荷撩開門簾,低聲通報。
陸承傑可是陸承厚身邊的狗腿子,他在這時不替陸承厚分憂,來此作甚?
陸承傑隔著兩道門,都能聞到張嫂子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