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酒就一角酒,好過沒有。老者接過銅板,嘀嘀咕咕的出門:“在陸家的時候被規矩管,這都離開陸家了,臨了老了還被孫兒管,嘖,我陸山學這輩子,可真是夠憋屈的。”
外麵斜陽垂垂,有些晃眼。
陸山學眯著眼睛望向陸家的方向,忽地一激靈,搖搖頭,往酒鋪去了。
虞香珠對迎安書坊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她趕回家中時,阿娘已經在做晚食了。
姚三娘心善,仍舊多做了萬家的飯食,讓女兒端去萬家。
萬小草哭了幾日,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見虞香珠端著麵過來,趕忙接過托盤:“這兩日,倒是麻煩姚嫂子和香珠妹妹了。”
“都是鄰舍,彆說見外的話。”虞香珠說。
萬小草拉著虞香珠的手:“我阿娘說,你準備要招婿?”
虞香珠點頭:“我家就隻有我一個女兒,我是決不會嫁到彆家去的。”
萬小草歎道:“若是我當初也像你這般想便好了,如今弄得我阿娘要跟著我背井離鄉。”
萬婆子走出來:“這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那時候女婿好好的,誰能想到會發生這般的事情呢?”
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可她虞香珠,偏偏想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
明日萬婆子一家便要啟程前往宿州,姚三娘便烙了好些餅子,好讓萬婆子一家在路上吃。
蔣韻忍不住說:“表嫂,你這忙前忙後的,那萬婆子也不曾過來說一聲謝謝。”
姚三娘道:“不過都是舉手之勞,有什麼可謝的。”
蔣韻便不再說話,隻埋頭做自己的活。
以前連點燈都不大舍得的阿娘,愣是熬了半夜,烙了幾十個餅子。
虞香珠晚上仍舊和阿娘睡。
姚三娘一邊用帕子抹臉,一邊壓低了聲音問女兒:“你這兩日,可是與你表姑鬨彆扭了?”
虞香珠裝作十分驚訝的樣子:“阿娘火眼金睛,竟是看出來了。”
“你是我女兒,我還能看不出來。”姚三娘道,“你表姑如今是住在我們家,總有些不自在的,你可千萬彆與她計較。”
“阿娘,我省得了。”虞香珠說,“阿娘早些睡吧,明日送走萬婆婆一家,我們便要有好多事忙了。”
“阿娘還沒問你呢,萬家的鋪子,你打算如何辦?”
這些虞香珠早就想過了:“如今我不是窖出了桂春茶?那邊便賣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