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高七郎以後也像這般豢養幾個妾室,她能接受嗎?
光是想,她便已經覺得不寒而栗,直覺惡心了。
若是,若是,她也像虞姑娘一般便好了,雖然要做些拋頭露麵的事情,但她每次來,都能感受到虞姑娘身上散發出來的自信。
張淑婉正心不在焉地想著,車廂忽地猛然一震,像是和什麼東西相撞了。
秋花急忙撩了簾子看出去,隻見她們的馬車和一輛牛車相向而行時,那牛車不知怎地,竟然沒讓,她們的車廂和牛車的撞上了。
那牛車……上麵雖是半欄板,但裝飾得十分奢華,上麵的蓋傘是綢的,四周掛著帳幔和香囊,熱風吹來,散發出濃烈的、嗆人的香氣。
張十六還沒說話,那牛車的車夫便惡人先告狀了:“這路這般大,你是怎麼駕車的?竟是不懂得相讓?”
張淑婉蹙眉,張十六駕車十多年,還不曾出過這樣的事情。
張十六說:“我明明已經讓你了。你自個看看,你那邊的路,還有四五尺那般寬呢。”
那牛車的車夫呸了一聲:“你再睜大你的狗眼瞧瞧,我這邊是有四五尺寬,可我剛剛是要避讓一個孩童,這才往你那邊去了一點。你這人可真是沒有善心,竟是想讓我碾壓小孩。”
張十六都快要氣笑了:“我眼沒瞎,方才哪來的小孩?你休要胡說八道。”
“怎麼沒有?那小孩比車輪還要矮上那麼多,你駕著馬車,趾高氣昂的,自然是不能瞧見。”
張淑婉蹙眉,那牛車的車夫,好似是仇富。可明明牛車也不便宜啊,她看那牛車裝飾得可比她們的馬車要奢華多了。
在外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張淑婉低聲吩咐秋花:“你去給那車夫賠禮道歉,讓張十六莫要與他爭吵。”
儘管秋花十分不情願,還是聽主子的吩咐去了:“十六,莫要再說了。”
張十六駕車也有十多年了,還是頭一回這麼憋屈。他們張家,雖說不是離州城裡最富有的,但也是小有名氣,哪曾被人這般毫不講理的懟過。
但主子情願息事寧人,他也不好多說。
秋花繃著小臉上前,與車夫道:“抱歉,是我們家車夫一時沒注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