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香珠嗬嗬笑了一聲,結清餘款,拿了東西要走。
陸迎安孜孜不倦:“虞姑娘記得去投案自首啊。”
虞香珠站停腳步,冷然地看了陸迎安一眼:“陸公子若不嫌棄,我這裡還有一些毒藥。”
陸迎安當即閉嘴,看著虞香珠戴好冪籬,昂頭挺胸的走出去。
外頭烈日炎炎,姑娘走得飛快,輕薄的裙擺亦飛快地搖曳著。
良久,陸迎安輕聲道:“原來這離州城裡,也並非全是無趣之人。”
話音方落,陸山學的腦袋嗖的露出來:“迎安,你可是對方才那姑娘動了心?祖父養了你這麼大,還沒見過你對一個客人說過這般多的話。若是你真看上了人家,嘴巴可彆這麼毒,小心將人家姑娘給嚇跑了。”
陸迎安沒有應他。
孫子不說話,陸山學仍舊喋喋不休:“若是喜歡人家,就去提親。我瞧著那姑娘,腦瓜子靈活,嘴巴也不饒人,配你倒是綽綽有餘。”
陸迎安睨了他一眼:“祖父若是看人這般準,當初就不會輕信讒言,落到如今的地步。”
陸山學吃了一驚:“你,你是怎麼知曉這些的?誰告訴你的?還有,祖父如今不好嗎?”
陸迎安挑眉:“祖父明明學富五車,才華不輸於盛院長,可盛院長如今領著大周的俸祿,桃李滿天下,而祖父卻隻能窩在這書坊裡吃悶酒。”
陸山學訕訕地將腦袋縮回去,嘴裡嘟囔著:“你這張嘴巴啊,就是太厲害了。”
他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跟著被驅逐出族的落魄祖父,嘴巴不厲害點,豈不是叫人欺負了去?
若是再娶個嘴巴也厲害的妻子……那便是,雙劍合璧?
陸山學又將腦袋伸出來:“迎安,你阿爹將酒給喝沒了!要不,你再給錢祖父去買上一些?”
死了二十幾的人還能將供奉的酒給喝沒了?陸迎安好氣又好笑,但懶得揭穿祖父的謊言。罷罷罷,今日既是爹娘的忌日,祖父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容易,就讓他吃上一場暢快的酒罷。
……
回去的路上,虞香珠倒是沒再遇到什麼散發著陳年豆豉氣味的歹人。
天氣炎熱,離州城裡賣果脯的鋪子開始售賣冰鎮酸梅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