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渾身都濕透了,張氏心疼極了:“你這孩子,誒!綠媽媽,快快提熱水來給懷熙沐浴!”
說著又萬分嫌棄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這貨自己淋濕便淋濕了,還連累兒子!
雖然嫌棄,但該照料的還得照料。
隻是可憐了兒子,大雨夜的,自己都淋濕了,還要拖他回來!
長子最近忙賞花會的事情,本來就忙得不可開交,這貨卻隻顧著自己快活!張氏越想越氣,差點就要抬腳,狠狠的踢陸承慎一腳。
但見自己的小腳嬌嫩,鞋子也是繡了許久的精致鞋子,到底是舍不得,又將腳收了回來。
“阿娘,我沒事。”陸懷熙見阿娘似乎恨不得剁了阿爹,趕緊出聲。
張氏將一塊帕子罩在陸承慎頭上,胡亂的給他擦拭:“兒啊,你阿爹他身子康健,下回啊,這傘就儘著遮你自己便行。”
自從陸懷熙有記憶起,印象中都是阿娘對阿爹的不屑。
當初阿娘,到底是吃了什麼迷魂藥,這才糊裡糊塗的嫁給阿爹的呢?
陸懷熙心中憐惜阿娘,心中越發的堅定,若是以後自己娶得妻子,定然要好生對待。如此想的時候,他心中竟是模模糊糊的浮現出一張笑意盈盈、仿佛不曾有過什麼煩惱的麵容來。
綠媽媽打了熱水來,陸懷熙卻是朝外麵走去:“阿娘,我還有事。”
“誒,你這孩子,雨這般大,你要往哪裡去?”張氏撲出來,卻見兒子已經走遠了。
……
外麵雨簾似流泄的珠子,劈裡啪啦的落在店門外。
燈籠投射下來的光暈,不斷地被雨珠子打濕。
虞香珠往外頭探了又探,才遠遠的看見表哥沈嘉盛一手撐著傘,一手提著衣衫的下擺,大步的走回來。
“表哥。”虞香珠笑著大聲喊,將表哥沈嘉盛迎回來。
沈嘉盛沒穿木屐,也沒穿高底的鞋子,一雙鞋全都濕透了。
是她疏忽了,應該送木屐去給表哥的。
蔣韻聽得動靜,從後宅撲出來:“你這孩子,雨太大的話,便不必回來啊。”
兒子每晚回來過夜的原因,她今兒才省得。原來是店中請了匠人來做活,兒子不放心她們幾個,這才晚晚回來。
蔣韻心中是有那麼一些不舒服。
沈嘉盛沒看向阿娘,隻輕描淡寫道:“雖下雨,但有傘,比起此前,已是天壤之彆。”
虞香珠從櫃台後麵拿了一雙木屐出來:“表哥,這是我阿爹的木屐,你快將濕透的鞋子換下罷,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