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胡知州見到他問。
“虞姑娘有不少護花使者。”鐘司理笑道。
與鐘司理同僚數年,胡知州省得鐘司理是個靠譜的,沒有再問,而是道:“葉大郎的後事,可安置好了?”
鐘司理道:“都安置好了,知州不必擔心。”
胡知州走到窗前,微微歎道:“以前在京師時,葉大郎也算得上是混得風生水起的人,如今不明不白,客死他鄉,卻是叫人唏噓。”
鐘司理是離州人士,雖是八品的官員,但這輩子還沒去過京師。
與胡知州同僚也有數年了,他還是頭一回聽胡知州說起京師的人和事來。
但胡知州不過是感歎了這麼一句,便閉口不言。
鐘司理是離州城司理院的司理,查案子向來是他管。以前胡知州在他查案子的時候,幾乎很少乾涉他查案。但這一回,外地香料商人的突然暴斃,竟讓一向不愛理事的胡知州過問了又過問。
鐘司理有一肚子的疑問。
鐘司理繼續追查凶手,而胡知州則由白六護送,回到自己的府邸。
胡知州好像是真的節儉,府邸裡冷冷清清,來離州城四年了,他的府邸裡除了他的妻子,妻子的兩個陪嫁丫鬟,以及兩個粗使婆子,兩個男仆,便再也沒有旁人。
胡知州的兒女,都留在京師裡,和胡知州的父母在一起居住。
胡知州被剝麻,一貶再貶到離州城,他的妻子葉氏對他仍舊不離不棄,一路追隨他到離州城來。
葉氏聽得動靜,從屋中出來,嫻靜的臉上露出笑容:“老爺,您回來了。老爺可用飯了?”
“為夫還沒有用飯,還得勞煩青娘幫我準備。”胡知州說。
葉青娘準備的飯菜也很簡單,不過是一碗素湯的餺飥,和一小碟醬王瓜。
胡知州吃完,葉青娘又伺候丈夫洗漱。葉青娘的兩個陪嫁丫鬟是和家人住在一起的,這麼晚了,她們早就下工了。
深夜的知州府邸,十分的安靜。
胡知州脫了鞋子,葉青娘拿起鞋子,才發現丈夫的鞋子已經爛了。
她哭笑不得:“老爺,您這鞋子,應該換了。”
胡知州趿著拖鞋,不以為意:“縫補一下還能穿。”
葉青娘歎了一聲,胡知州趕緊道:“我可以穿得爛些,但青娘不必與我一樣。”他的妻子,他還是疼愛的。否則也不會讓妻子的陪嫁丫鬟舉家跟著他們到離州城來,他就是怕他忙於公務的時候,妻子一個人待在後院,會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