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過後,鐘源朝虞香珠使了個眼色:“借一步說話?”
虞香珠頓時了然,鐘大哥這是將事情辦妥了。
“商船過幾日便要出發了。”鐘源道,“這次我跟的東家是田林,他並非大東家,但願意提攜新人。”
虞香珠點點頭:“鐘大哥辦事,我放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鐘源又道:“這一趟,主要是跑交趾國、占城、烏爹國,若是這一趟成功了,下一次便要往南洋南巫裡等地去。”
虞香珠點頭:“全憑鐘大哥決定。”
鐘源看著虞香珠,聲音忽然低下去:“這一走,便是兩個多月,還請香珠兒照料一下我家中。”以前年少時輕狂,一走便是五六年,完全沒有擔憂家中。如今回來才發覺祖母與阿娘都老了。可這回他卻是不能不走,這跑商船固然是香珠兒開的頭,但也是經過他自己再三考慮後覺得可取的。
“鐘大哥且放心。”她與鐘源本就是合作夥伴,鐘源在外舍命拚搏,她自然不能讓鐘源仍有後顧之憂。
鐘源笑道:“還有一件事,原本說好要替祝清送嫁的,如今我要食言了。還得香珠兒多替我與阿清美言幾句。”
“好。”虞香珠說。都是討生活的人,大多時候身不由己。
鐘源從袖袋裡取出一個木匣:“這是我在解州城叫人打造的,到阿清出嫁那日,你替我給她添妝。”
木匣打開,裡麵是一對掐金絲蝴蝶造型的長釵。
長釵上的蝴蝶,栩栩如生。
這樣一對掐絲長釵,價值不菲。
虞香珠不由得看向鐘源。鐘源身上穿的衣衫,甚至還是粗布的。這對掐絲長釵,足夠他買上幾身好衣衫。
鐘源笑道:“香珠兒且放心,待鐘大哥跑船掙了大錢回來,給你買更好的。”
虞香珠大大方方的道:“好呀,我便盼著這一日了。”
商定好事宜,虞香珠送鐘源出門:“下次若是下大雨,可彆跑過來了。”
鐘源哈哈笑:“這點雨,算不得什麼。”
鐘源腳下的木屐踩在青石板上,發出篤篤的聲音,他揮揮手,不慌不忙的走進雨幕中。
這雨看起來一時半會不會停。
虞香珠正想轉身回屋,忽然見對麵有個人朝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