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銘像是下定了決心:“阿娘既然還不相信,那我便將這養療香拿去給彆人鑒彆,看看裡麵可是暗藏玄機。”
“好吧。”羅氏終於鬆口。罷了,兒子的前途更重要。
“海媽媽,趕緊去請醫工。”兒子要顧,這死又死不了的丈夫也要顧。羅氏的好心情頓時都沒有了。
海媽媽有些遲疑:“太太,請哪一家醫館的醫工?”這付醫工定然是個有問題的,自然不能請了。
“除了付家,哪一家都可以。”羅氏說。
海媽媽自去請醫工,陸懷銘和阿娘守著阿爹,心中也是有些顫栗的。若是阿爹在這個當口死了,他與縣主的婚事便懸了。
幸好阿爹在吐過血之後,氣息倒還算平穩,不像要瀕死。陸懷銘便起了立即要將養療香拿去鑒彆的念頭,但又恐阿娘責怪自己,這才將心中的那份蠢蠢欲動給按下。
羅氏看著丈夫有些白白胖胖的臉龐,心中還是有些存疑的,懷熙果真要害丈夫?
母子倆一時無話,隻靜靜的守著陸承厚。
陸承厚當然不是熏養療香吐的血,而是被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給氣的。好她個羅氏,替兒子謀劃婚事自不說了,平日裡她便摳摳搜搜的,不舍得花錢在自己身上也就罷了,竟然還藏有不少的私房!
還有他那好大兒,他不就是一日熏一緡錢的香,他的好大兒卻想著將養療香給斷了!
他那個生氣啊,家中無賢妻,兒子還是個不孝的!他氣得當即吐了血!
吐了血之後,他當真是昏迷了,但很快又醒了。
他正裝暈,便聽得兒子一番狠辣的推測。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起身辯駁兒子,他是被氣的,而不是熏養療香熏的。
但聽到最後,他默默的同意了兒子的做法。
當初他做這家主,便是顧慮太重,心腸也太軟,明明省得許多事情不對勁,但看著都是同胞兄弟的份上,他終是默默的自己抗下了。
但這樣的自己換來了什麼?他人還沒走,茶便已經涼了。
如今兒子比他心狠,似乎,也是必要的。上位者,必然是踩著彆人的屍體,才能將位置坐穩,而後大刀闊斧的改革。
陸家已然風雨飄搖,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