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蔣韻起來時,兒子已經走了。
虞家香料鋪子今日的清晨,像平時一樣平靜。虞香珠昨晚很晚才睡,今日卻是很早就起來了。
阿娘的腳還沒有好利索,早飯是阿爹做的。
虞香珠過去東院看阿娘,阿娘雖然崴了腳,臉上的笑意卻是嬌羞的。自不必說,阿娘身子不利落,阿爹那是素來都恨不得痛在自己身上的。
虞香珠給阿娘塗抹了自己研製的藥酒,而後吩咐阿娘:“阿娘,待會不管鋪子裡發生什麼事,您都不要出來。”
姚三娘臉上的笑意一下子飛走了:“香珠兒,可是那周屠戶又要來挑釁了?”
“不是。”周屠戶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聽說瘋瘋癲癲的,整日喊著不要帶他走。
虞香珠眼皮微沉,與阿娘道:“不過是一樁極小的事情。”
今日天色不錯,風清氣朗,日頭也不是十分的烈。
虞香珠坐在櫃台後麵,看著一輛馬車緩緩駛過來。
駕車的人,不是高三郎又是誰?
看得出來,高三郎今日是特地裝扮過的。他穿著窄袖青綠地圓點的圓領長衫,腰間束了黑色嵌玉的腰帶,頭發明顯精細梳過,似是還抹了頭油。
他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便來了。
高三郎拉開車門,扶下一位婦人。
虞香珠挑眉,哦,還是個老熟人,柳媒人。
看來高三郎今日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柳媒人下車後,高三郎又扶下一位年輕些的中年婦人。觀其容貌,與高三郎有幾分相像。看來高三郎對這次的自薦做贅婿是很重視的。他一定篤定的認為,這一次他定然會成功了。
魏麓兒悄悄的走過來,站在虞香珠的背後:“師父,都準備好了。”
“很好。”虞香珠點頭,看著柳媒人笑吟吟的進門來。
“虞姑娘,我那姚妹妹呢?”柳媒人問。
虞香珠唇邊浮起一絲笑容:“我阿娘身體抱恙,不便出來。”
“喲,這可真是不巧。”柳媒人說,“這事關虞姑娘的婚姻大事,沒有父母在場……”
虞香珠打斷她:“我既是招贅婿,我自己便能作主。”
柳媒人吃了一驚:“這……”
高三郎與那中年婦人進得門來,恰好聽到虞香珠這句話。
那中年婦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