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香珠看向他,神色茫然:“當然。”
柳媒人有些訕訕:“高公子,虞姑娘這要求,著實難為高公子了……”
高三郎卻若有所思,不對呀,虞香珠中了他的迷/香,理應隻會順著他的話說話才對。
他心中有些許懷疑,又試探道:“虞姑娘,你可答應,招我進門做贅婿?”
虞香珠眼神空洞地看著他:“我的夫婿,還得做我的試香人,進門來,須得簽訂契約,若是無端暴斃,不能尋我虞家的麻煩……”
高母這可再也忍不住了:“這也太過分了!三郎,這虞家哪裡是香餑餑,分明是狼窩虎穴!”
虞香珠微微側目,看向高母,也不說話,但空洞的眼神看起來可真瘮人。
高母不由自主的往後挪了挪身子。
柳媒人臉上不安,她以前雖也時常幫著男家打掩護,虧心事不要乾得太多,但像今兒這樣瘮人的,還是頭一回。
高公子不是說那香露十分管用嗎,定然會讓虞姑娘點頭,應了這門親事的!
可現在看來,這高家的香露,它不靈啊。
一直站在櫃台後麵的少女忽然上前來:“師父,時辰到了。”
時辰?什麼時辰到了?高母和柳媒人糊裡糊塗地看著那名少女擼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不,那本來應是雪白一片的手臂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紅疙瘩。
高母禁不住驚呼一聲:“這,這是怎麼回事?”
“試香啊。”少女不解道,“高家也是製香出身,怎地不省得這合香,都是要試的嗎?”她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撓了撓。
這一撓,紅疙瘩便顯得更恐怖了。
高母趕快看向高三郎,急聲道:“三郎,你可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若是做了這豬狗不如的上門女婿,阿娘心如刀割啊!”
柳媒人也嚇壞了,她雖然聽說過上門女婿也有被磋磨的,人家好歹在外麵還裝一裝,遮掩一下。這虞姑娘倒好,毫不掩飾。
若不是高公子用了這香露,虞姑娘真情流露,他們怕是還不省得吧。
高三郎目光閃爍,心中存疑。這今日老七交給他的香,怎地與此前的完全不一樣?昨日的虞姑娘,可是聽話得緊。
難不成,是老七從中做了手腳?
這時候虞香珠說話了:“你若是答應這些條件,我便讓你試一試。”
條件這麼苛刻,還隻是試一試。
可虞香珠,終於鬆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