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虞香珠,是覺得自己勝算不多,便加快動作,雖是有錯,卻定然是在一炷香之內將香料全都辨彆出來了。
其餘幾家,像是意識到這樣也不錯,紛紛都加快了動作。
一炷香燃儘之時,趙牛三敲響銅鑼,警告道:“香已經燃儘,還請大家放下手中的筆。”
虞香珠早在香燃儘前,將筆放下,輕輕吹乾墨跡。
高七郎與趙玉容幾乎與她同時,而許檀,湯白木,以及戴大品,在香燃儘之時堪堪將筆放下。
扶桑笑道:“看來離州城裡,還是臥虎藏龍的。”
虞香珠忽然昂頭,看向趙玉容:“趙姑娘,這鬥香大會,何人是裁判?”
趙玉容一愣,看向扶桑:“自然是扶桑姑娘了。”
“可扶桑姑娘不懂香,如何裁判?”虞香珠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她的確不懂香,沒法裁判,可虞香珠的語氣叫她不舒坦。扶桑想起那日在陸家梅園,虞香珠伏跪在門前,那樣卑賤的樣子。但今日,這虞香珠似乎有些不同。
扶桑心中冷笑,這商戶女,果然有幾副麵容。
是否今日來的是縣主,她又是另一副麵容。
“我雖不懂,可我帶來的醫女,對香料也頗有研究,不妨讓她來吧。”
一直跟在扶桑後麵的,是一位身穿豆色半臂的半老徐娘。她麵容沉靜,從扶桑身後走出來。
扶桑道:“這位穆醫女,乃是專為縣主調理身子的,除了醫術,穆醫女對香料亦頗有研究,曾得到宮中貴人的讚賞。”
穆醫女朝眾人微微頷首:“各位都是香料行家,妾身獻醜了。”
穆醫女語氣倒是很謙遜。
時下不管是什麼玩意,一旦與宮中扯上關係,就莫名的變得高貴而有權威起來。
趙牛三看向趙玉容,趙玉容點點頭。
趙牛三笑道:“既如此,那穆醫女便請罷。”
穆醫女目光環繞了一圈眾人,最後落在戴大品身上:“那便從這位行家開始吧。”
戴大品聞言,勉強地笑了笑:“那自然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