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熙臉上的神情亦晦暗不明,隻道:“懷享,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成不變的。”
他讓張春留在原地,自己大步朝梅園走去。
卻是還沒走到梅園,奏樂之聲戛然而止,燈光忽地暗了下去。須臾後,院門打開,陸懷銘帶著些許酒氣,倚在門口:“懷熙來了。”
“縣主可在?我要見縣主。”陸懷熙懶得與陸懷銘廢話。
“懷熙是沒有瞧見嗎?縣主累了,歇下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罷。哦,若是為了你表妹與懷意的婚事,就不必說了。”
陸懷熙靜靜地注視著陸懷銘:“懷銘哥,我表妹不願意嫁與懷意。”
陸懷銘有些許不耐:“倘若她不願意,為何今日不拒絕?縣主可沒有強迫她,是她自己點頭同意的。你如今卻又巴巴的走來要替她出頭,懷熙,你身為堂哥,你就不能替懷意考慮考慮?懷意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親了。還是,你其實是喜歡你表妹的?你既然喜歡你表妹,你便早說嘛,害得縣主好心辦壞事。”
陸懷熙靜靜地看著他:“懷銘哥,我與我表妹並沒有男女之情。今日的事情,希望縣主不要放在心上,此事就當揭過。我也會與懷意說的。”
陸懷銘吐了一口濁氣:“懷熙,你瘋了。縣主說出的是金口玉言,豈能兒戲?”
陸懷熙沒再理會他,隻朝園裡作了個揖:“草民陸懷熙,給縣主請安。還請縣主收回成命,草民的表妹,自然感激不儘。”
園裡靜悄悄的,沒有回應。
陸懷熙也不理,朗聲道:“草民告退。”
他說完,轉身大步離去了。
陸懷銘氣急:“陸懷熙!”
回應他的,是暗夜裡無情的涼風。
扶桑走出來,勸陸懷銘:“懷銘公子不必著急,先回去歇下罷。縣主……自有妙計。”
縣主一定要留著陸懷熙和陸懷意,一直是陸懷銘不解的事情。但既然縣主都如此說了,陸懷銘也隻能悻悻的回去。
扶桑命人關了院門,自己回到縣主身邊複命:“縣主,都走了。”
“陸懷熙的確有幾分血性。”縣主今晚飲了些葡萄酒,臉頰有些微紅的嬌豔,“要馴服他,的確不容易。”
扶桑一直不明白,明明陸懷熙像個刺頭一般棘手,為何縣主還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