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最要緊的並不是趟河難!
畢竟我會狗刨式遊泳呀!
至於遠山,縱然他不會遊泳,但那又有甚麼乾係哩?!我完全可以示意他抱根木頭,在河麵上漂流著,鳧水過河呀!
“噢汪噢汪噢汪汪呀!”
本花我又悄聲嘀咕起來道:
“不過麼,假如河水不太深的話!
“可就更加省心省事兒哩!”
“直接趟過去拉倒唄!”
“所以最難的,壓根不是渡河或者趟河哩!”
“而是河對岸有一群惡狼擋道兒!
“假如它們白加黑地把守在河對岸,愣是死皮賴臉,糾纏不走的話,那麼趟過去豈不是白白枉送兩條小命麼?!”
即使繞道而行的話,也不太合宜!
本花我又閉緊了小嘴巴!
回想了小一番!
貌似眼下隻有這一段河麵最窄!
且最安穩可靠哩!
畢竟此前,本花我早已領著遠山,嘗試過這條大河其他許多地方的河邊哩!
淨是些沼澤地呀,太過泥濘沾腳哩
弄不好還會陷進爛泥潭,或者是爛泥坑裡頭,瞅不見小狗腦袋呢!
當然也瞅不見遠山的小腦袋!
“嗷嗷嗷嗷嗷!不好哩!不好哩!大王!……嗷嗷嗷嗷嗷!不好哩!不好哩!大王!……”
“嗷嗷嗷嗷嗷!怎地不好哩?!”
“慌甚麼?!有話慢慢說!”
“嗷嗷嗷嗷嗷!不好哩!不好哩!大王!……嗷嗷嗷嗷嗷!不好哩!不好哩!大王!……”
“嗷嗷嗷嗷嗷!閉嘴!閉嘴!”
“快說怎地不好哩!”
“……”
“好!所有的漢子狼兒們聽令!立馬隨本王我殺回去!千萬要保護好我們的母狼主婦和狼崽子們,並爭取合力把那幫猞猁們乾掉!”
“嗷嗷嗷嗷嗷嗷!是是是是是!……
“嗷嗷嗷嗷嗷!但憑大王驅使!”
“嗷嗷嗷嗷嗷嗷!這幫兔崽子猞猁們,真是欠揙,又來偷襲我們的母狼主婦和狼崽子們哩!”
“趕緊集合!趕緊殺回去!”
“那!那那那……那麼大王,河對岸的小狗崽子和小瞎子怎地辦?要不要留下來幾名兄弟鎮守他們倆?”
“嗷嗷嗷嗷嗷!不用不用!”
“河水那麼深!”
“料他們倆也不好趟過來!”
“嗷嗷嗷!是是是!大王高見!待我等集中力量搞定猞猁們之後,再回來把守不遲哩!”
“可河水深不深?到底有多深?”
“我們並不知道呀,大王!”
“嗷嗷嗷嗷嗷!眼下先揀大頭顧!
“是是是是是是是!大王走到哪裡,哪裡就是大頭!快走,都快隨大王走!”
啊哈哈哈!
噢汪噢汪噢汪汪呀!
本花我怎地覺得這群白眼狼的狼王,不是大頭,而是頭大呀!
猞猁們來得正是時候!
真是天助我們倆呀,感謝神明或上帝呀,承蒙暗中庇佑呀!
此時眼見白眼狼王率領著群狼們!
早已儘數撤離殆儘!
對麵的河岸已然空空如也!
本花我毫不含糊,馬上停止殫精竭慮,蹭地一下起身,迅速示意並領上遠山就往河裡趟!
至於河水深不深,我也不曉得哩!
先下水試試再說唄!
不行的話再趟回來,讓遠山找塊木頭鳧水唄,有甚麼大不了的呢?!
“喵!嗷!快點趟!快點趟!”
“快快快快快!”
“喵嗷!嗷喵!快點趟!快點趟!你們倆快點趟!……”
噢汪噢汪噢汪汪!
你誰呀?!
到底是貓?還是猞猁甚地呀?
叫聲可真奇怪!
憑甚麼要聽你的呀?!就不快點趟!看你能把我怎地嘛?!
“噢汪噢汪噢汪汪!遠山!”
本花我的四個小蹄子就在河麵下狗刨著,小腦袋鳧在河麵上,一麵為遠山導盲領航,一麵頭也不回,兩隻鼻孔噴著河麵上的小水花兒道:
“眼下正屬於水路導盲哩!”
“不過我們倆偏偏不著急,就慢慢地趟過這條河!”
“慢慢地抵達彼岸才爽麼!”
“啊!…哇!…噗!…小花!”遠山嘴巴裡模棱地瞎叫喚道:“這河水怎地這麼地深哇?!又怎地這麼地涼哇?!……”
本花我隻好放慢刨水,回頭一瞅!
哎呦我的媽呀,遠山居然隻差一點兒,就整個人地淹沒在了河麵之下!
惟獨一顆小腦袋!
正臉而又呲牙咧嘴地露在河麵上!
顯然河水已經頂到了他的下嘴巴子部位呀!
看來他不會遊泳啊!
隻會雙腳站在河水中直趟呀!
他剛才是在喝水麼?!怪不得說話時,又啊又哇又噗的哩!
他正在奮力地將雙手!
高高地擎過他小腦袋上方的半空裡!
在碧青的河麵之上,滿臉憋通紅,吃勁地托舉住他的破布包,尚又兼顧著握緊他那根小木棍兒,牽牢狗鏈子的那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