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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落棠和邱致對視一眼,總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對勁,一旁的阮嬌嬌倒好像絲毫不感到意外,淡定得很。
邱致道:“早知如此,或許我們昨日應當繞開瓜鎮。”
房間未退,三人又重新上樓。
“繞不開的,此地是去陬下的必經之路。”阮嬌嬌道。
鄔落棠想來想去仍覺不對,道:“這瓜鎮雖小,不過前後兩道矮城門,可什麼命案能讓官府下令封城門?再說那兩道城門若動真格的,豈能攔得住習武的江湖人?”
正這般說著時,樓下忽然來了兩隊衙門兵差,說是要排查嫌凶,命住店的客人大敞開房門並儘數到一樓廳堂中,以待盤查。
鄔落棠起身拍了拍衣衫,道:“走吧,樓下接受盤查去。”
這客棧裡住的大半都是江湖客,若果真查出個什麼來,倒是熱鬨了。
樓下兩隊衙門兵差,一隊上樓挨房間排查,一隊樓下對著住客一一盤問打量,打頭的兵差手裡有一個畫卷,偶爾會打開看上一眼,但因離得遠,並看不出畫卷中人的模樣。
兵差仔細排查一番後,正要離開,這時候又從客棧的後門走進來兩個兵差,中間拽著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對領頭兵差道:
“這人方才鬼鬼祟祟縮在馬廄旁的柴窩中,不知在乾什麼。”
“客棧人滿住不下,我花了十幾文錢得了掌櫃的允準後院落腳歇息,能做什麼,自然是睡覺。”那人不滿地嘟囔,似又礙於對方的兵差身份,不敢大聲說話。
兵差上前打量一番,又打開卷軸看了一眼,隨即搖頭,隻簡單詢問了幾句便欲作罷。
可那人轉身的時候卻又再被領頭兵差叫住:“等等,你的手掌有何古怪?把你的手掌攤開!”
這人身形一滯,隨後緩緩轉身,攤開自己雙手的手掌。他的手掌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因為天氣寒冷而有些發紅,手掌寬而指節平滑,不似是乾過力氣活的人。
領頭衙差麵上有些狐疑未消,可又不曾看出什麼,便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人便把手攏進袖子裡向後門口走去。
鄔落棠望著那人袖口一直若有所思,轉頭示意邱致,待這些兵差離開後,便要跟上那人,邱致點頭。
再去看阮嬌嬌,她的目光竟也落在那人背影上。
後來兵差離開,一樓廳堂的江湖客也各自散去,鄔落棠當先向後門而去。
方才那人攤開手掌一瞬,看著雖無異常,可左手食指僵直,旁的指頭因寒冷皆凍得發紅,唯獨那根手指與尋常無異。
而穆九重所要她尋之人,便是左手食指有半指的殘缺之人。
鄔落棠進到後院的時候,那個男人正站在馬廄旁邊的柴堆旁,袖著手在望著馬廄裡的十幾匹馬,不知在琢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