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手拉了其中一人一把,“喂,瞧什麼呢!“
那名士兵扭頭,看是蘭欽,趕忙答道:“羽林郎,快點兒起來看看,叛賊不攻城了,在下麵不知道組裝什麼呢!”
蘭欽將信將疑,他起身也趴在城垛上往下張望。
借著燃燒著的火光,就見叛軍已經退到了距離城牆百步外的地方原地待命。
在那黑壓壓的叛軍後麵,一群像是工匠的人正在組裝著什麼東西。
城牆上的守軍看得好奇,他們沒見過這是在做什麼,三兩個人交頭接耳,在那裡指指點點。
蘭欽卻驚愕不已,他曾隨父在外征戰,這些組裝器械他再熟悉不過,那是在組裝工程器械。
他不禁重新打量起城牆下的那些叛軍,不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來曆。
看來那些組裝器具都是早已準備好的,嫻熟的工匠隻是在臨時拚裝,不多時就有了兩座拋石機的雛形,一輛衝車已經在裝輪子了。
蘭欽臉色陰沉,正在想著對策,就聽有人在喊他。
“羽林郎!羽林郎!羽林郎何在?”
蘭欽回過頭去,就見宿衛中郎將彭子期帶著幾名親衛,正在找他。
此時城頭上亂糟糟的,守城將士經過一場惡戰,渾身浴血,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貌,這自然也包括蘭欽。
倒是那位宿衛中郎將,一身鮮亮明光鎧甲,一塵不染。
蘭欽嘴角微微上翹,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他抬了抬手道:“彭將軍,末將在這裡呢!”
彭子期稍稍一愣,撇下自己的護衛疾步走向了蘭欽,“羽林郎,你的臉……沒事吧!”
“些許小傷,不足掛齒!”
彭子期寬和地笑了笑,他上前一把攬住蘭欽的肩膀,將他再次帶回到垛口前。
“羽林郎,拚殺自有將士們,何必親自上陣呢?”
蘭欽笑道:“為將者難道不該身先士卒,與將士們同進退嗎?“
彭子期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他轉移話題道:“羽林郎,我找你有事,你隨雲麾將軍久在邊境作戰,你可看到他們在做什麼了嗎?”
“硬攻不下,他們已經開始搭建攻城器械了。”蘭欽眯眼道,“彭將軍,打了大半夜了,尚不知叛軍是何來曆。你可知到底是何人反叛,竟有如此訓練有素的精兵,與我們在前線攻堅的野戰軍相比,他們也不遑多讓。”
“先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守住台城要緊!我看他們攻城甚急,可見他們原本是想出奇製勝,卻不想碰到羽林郎你這枚鐵釘子。”彭子期頓了頓,他的眼神卻在偷瞄蘭欽,“羽林郎,你剛剛說什麼,他們在搭建攻城器械?”
“正是,我久在軍陣,自然不會看錯,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若強攻不成,他們就用器械攻城了。”
“羽林郎,你英勇善戰,又自野戰軍而來,可有應對策略!”彭子期此時看上去臉色有些緊張,“他們……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快攻城吧!要搭建攻城器械也應該挺耗時的吧!”
“彭將軍,你看,他們早有準備,如今隻需找工匠安裝完成便好!”
“那該如何是好!羽林郎,可有辦法拖住他們!隻要再過幾個時辰天便亮了,到時候城外的勤王之師必定能夠趕到,裡應外合就一定能擊潰這叛軍!”
蘭欽皺皺眉:“這些叛軍戰力不弱,他們無緣無故就冒了出來,難道不會是城外五營發生了叛亂,衝進了城裡?”
“羽林郎,莫要胡言亂語。”彭子期駁斥道,“五衛軍是朝廷的精銳,受朱侍中統轄,朱侍中又是陛下的近臣,對陛下忠心耿耿,五衛軍怎麼可能會叛變!羽林郎,說話可要小心,若是動搖了軍心……”
蘭欽笑了笑,“若是動搖了軍心,該當如何……”
“這個……”
彭子期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他衝著蘭欽曖昧地笑了笑,“羽林衛……羽林衛怎能可能會動搖軍心呢?”
蘭欽瞥了彭子期一眼:“眼下的問題是這些攻城器械,就像彭將軍所說的那樣,眼下敵人攻城正急,那必然是想趁援軍未至之前就把城門拿下。
“眼下他們組裝攻城器械就已經說明了他們攻下城門的迫切。就目前情況來看,我們守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