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保護好小王爺,快啊!”
周內官聲嘶力竭地喊道,他驅騎守在囚車一旁,像個儘忠職守的將軍,厲聲指揮著那些禁軍和侍衛。
很快,一道人牆已經包圍了囚車,如林長槍指向外圍,將蕭宇保護在中間。
蕭宇稍稍感到心安,再看那些“刺殺”之人,他們中的大多數武藝平庸,充當嘍囉的作用,似乎也並不賣力。
隻有幾個武藝高強些的正在努力撕開口子,要殺到囚車跟前。
同時,蕭宇發現他們中竟然有人使用一種並非中原武器樣式的寬韌彎刀。
蕭宇的思緒更亂,他越發猜想不到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直到一柄細劍一瞬間掃倒兩名禁軍士兵,蕭宇才恍然明白對方是誰了。
他有些焦急,看到紅綃的身姿在槍林中翻轉躲閃,他就無比的揪心。
這時,有幾個人突到了紅綃跟前,為她減輕了不少壓力。
她縱身一躍,直接跳到馬車上麵,掀翻外麵的布幔,低頭確定車裡就是蕭宇,就要用劍去砍牢籠的鐵門。
蕭宇原本是盤腿坐在囚車裡麵的,這時他站了起來,腦袋頂到了鐵籠的上麵。
紅綃用劍砍了兩下,金石相碰,火花四濺,她見蕭宇站了起來,沒有離他,繼續用劍砍門。
蕭宇有些著急,他並非是為自己,而是為了紅綃。
禁衛軍已經從之前的混亂中鎮定了下來,很快他們便占了優勢,幾柄長槍齊齊向著紅綃刺去,有一槍差點兒刺中他的小腹。
“你們來乾什麼?”蕭宇沉聲問道。
紅綃手上動作不停,繼續砸門:“來救你!”
“你們這是在害我,彆做無謂的犧牲,趕緊讓你的人離開。”
紅綃瞪了蕭宇一眼,眼中似有慍怒。
“你不知道皇帝要殺你?”
“他殺不了我,不放心,但你們真要救我,我就必死無疑了。”
幾杆長槍又向紅綃刺來,她翻轉著身軀,巧妙躲開。
“你們南朝人真讓人看不懂。”
“看不懂就聽,快走!”
紅綃仍然不走,倔強地在鐵籠上方與禁衛軍周旋,鎖門已經被她砸開大半,但現在她已經沒法向門邊靠近了。
而那些前來“刺殺”的黑衣人也漸漸失去了優勢,稍有受傷便轉身就逃,好在禁衛軍和大內侍衛分得清輕重,也不去追趕,護住牢籠裡的囚犯才是他們的職責。
這樣無形中增加了紅綃這邊的壓力。
突然一個男子殺開了一條血路,也跳上了囚車,來到了紅綃跟前,他惡狠狠地瞪了蕭宇一眼。
蕭宇認出那人是達奚武。
他拉扯著紅綃的手臂:“快走,再不走你就真要在這裡陪葬了。”
紅綃卻來了勁兒,女人不顧一切的那個勁頭還真是讓男人頭疼。
這時隻聽周內官大喊一聲:“他們是匪首,抓回去好好拷問!”
蕭宇這下真的急了,眼前的場麵混亂,聲音嘈雜,他借著夜色才敢小聲與紅綃交談。
“紅綃,我留下來自有辦法脫身,你得相信我,你們再這樣下去,反而不好辦了,害了我也害了你們自己。”
紅綃稍稍一愣,她沒有說話,心中的那份執念應當略有鬆動。
蕭宇又看了眼同樣黑衣的男子,沉聲道:“達奚武,帶她走!”
“著不用你說!”達奚武冷冷道。
他扯著紅綃一個縱身,就衝出了槍林,這次紅綃幾乎再沒什麼反抗,隻是回頭不舍地望著蕭宇。
達奚武心中壓抑著怒火,臨到最後,他猛然回身,將一樣東西打向蕭宇的麵門。
蕭宇趕忙躲開,才見那是一枚飛刀,不禁心驚不已。
再一看兩人,他們的身軀已經沒入到了遠處的夜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