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衡眉頭一緊:“你是如何知道那是一張藥方的。”
“回府之後,長公主將布條上的內容謄抄到幾張紙上,奴婢當時就在場,隨後長公主命奴婢和府上的幾個女婢分頭出外采買,奴婢是在長乾裡的正和堂買的藥材,我那日買完藥材見到同府的菱春也到了同一家藥材鋪買藥,她手裡也拿著長公主寫過的紙條……”
“再往後呢?”
“半夜裡,長公主親自將購買的藥材稱重、研磨,混合,裝入小瓶帶進宮牆……奴婢也親見長公主在陛下茶水裡下藥。”
“所言無虛?”
“陛下,奴婢願拿身家性命擔保……”春奴說著又望向了蕭玉蓉,“長公主,事已至此,也無什麼可抵賴的了,奴婢也是為長公主好,長公主就全招了吧!”
蕭玉蓉苦笑一聲:“春奴,本宮一直把你當心腹對待,卻沒想到你會如此出賣於我……”
春奴一臉驚慌:“長公主,奴婢並未出賣公主,在長公主下藥之時,陛下便早已知道了。”
蕭玉蓉抬頭盯向了蕭玉衡,恨恨道:“你既然知道,為何不早殺了我,卻讓今晚多了不知道多少的亡魂。”
“朕想看看到底是誰想要朕死,想要朕的皇位!”蕭玉衡說,“但朕猜錯了,蕭煒那個窩囊廢都敢騎到朕的頭上了!真是狼子野心,人人當誅!而另外那個卻在乾什麼呢?被人追殺了一整晚,嘻嘻……”
蕭玉衡說的自然是蕭宇,但此時蕭宇卻沒有說話,直愣愣地站在丹陛之下。
蕭玉衡又將視線轉回到蕭玉蓉身上:“說吧!你是何時與梅蟲兒勾結上的,朕一直想捉到那個前朝餘孽,光想就想瘋了,快說他在哪裡?他還在不在建康宮裡!來人,封鎖宮禁各大出口,任何人都彆想出入!”
有人領命離去,大廳中眾人都望向了蕭玉蓉。
蕭玉蓉冷笑道:“你就死了這份心吧!我不認識什麼梅蟲兒,我隻知道那位老內官姓梅而已,宮禁多少人被你迫害,想要你死的人何止百千,又怎會隻有一個姓梅的呢?”
蕭玉衡根本不聽蕭玉蓉說什麼,又命令幾路人馬去加強宮禁的防務。
之後蕭玉衡才開始定罪:“來人,先將金城公主收押,待問明所有緣由再行定罪!”
有黑衣內衛上前要扯蕭玉蓉的衣服,一旁的永寧長公主終於發聲了:“都彆碰本宮的妹妹,大齊的長公主怎能如你們這般拖拽?讓她自己走!”
蕭玉蓉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向著蕭玉婉歉意地笑了笑,便走下了丹陛。
當她來到蕭宇麵前時,她停住了步伐,此時無人敢上前催促。
隻見蕭玉蓉落寞眼神中微微泛了些光,她歎口氣道:“兄長何故回來呢?若再想出這阿鼻地獄便難了……”
蕭宇摸了摸胸口:“隨波逐流罷了,阿妹的托付做兄長的沒有忘記,必然交還於他。”
蕭玉蓉臉上抹過了一抹驚訝:“兄長都知道?”
“那物件做工粗鄙樸實,應該出自北朝,它原本定然是楊華之物,那是楊華給予小妹的定情之物吧!”
蕭玉蓉點點頭:“楊郎來這南家,也非是好的歸宿……”
蕭宇想了想,點點頭。
蕭玉蓉與他擦身而過。
“兄長,以後之路要倍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