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紅綃惡心到了極點,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直往下掉,而他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被生生地捏碎了。
紅綃語調裡帶著哭音:“阿武,快鬆手!”
身後抬擔架的壯漢見此情景,笑道:“這插進去想拔出來就難了!”
這話惹得紅綃一陣麵紅耳赤。
達奚武依舊像個賴皮一樣不依不饒,他笑道:“紅綃,若是你心中沒有我,如何會折返回來?”
紅綃怒道:“我就是回來看看你有沒有被淹死,若是沒死的話,我就去搬塊石頭把你給砸死!”
達奚武眉頭一挑,哈哈大笑起來,他順勢鬆手。
紅綃趕忙把手抽了回來,一邊揉著,一邊警惕地盯著達奚武。
達奚武望著灰蒙蒙的天:“若不是遇到了他,你現在還會像如今這般討厭我嗎?”
“我並不討厭你。”紅綃頓了頓,“但我對你也從無男女私情。”
“但你對那小王爺動了真情了,你是春香畫舫之人,你可知你犯了何等忌諱!”
紅綃冷冷一笑,她笑聲中帶著一絲的慘淡。
“回到洛陽,我自會向阿娘,向太後請罪,受何等懲罰,紅綃甘願領之,無語阿武多言。”
“寥寥數麵,你就因他神魂顛倒,這值得嗎?你心中有他,他心中並非隻有你,這你可知?”
紅綃冷冷瞥了達奚武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達奚武長舒了一口氣,默默望著前方越發陰暗的密林。
“早晚有一日,我達奚武會馬踏江南,我會把他關在最小的籠子裡,讓他動彈不得,受風吹雨淋暴曬之苦!”
紅綃冷笑道:“阿武,你是做不到的,在他的眼裡,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對手……”
達奚武瞪大眼睛,眼中血絲爆湧:“你看不出來,他不夠狠,不夠毒,簡直是個窩囊廢……”
紅綃望著前方,眼中閃著一抹亮光:“嗬嗬……是嗎?但是……我在他的身上見到過你們這些男子身上都不曾有過的光輝……”
兩人正說到這裡,前方一片竹林後麵似乎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的打鬥聲。
紅綃四下看去,似乎覺得眼前的環境有些熟悉,這並不是他們兜圈子的地方,前方似乎是……範雲範老先生的草堂。
走在最前麵的元英在這個時候抬了抬手,整個隊伍立馬停了下來。
似乎整個隊伍在山中盤桓多時,就隻為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紅綃離開達奚武走到了隊列的最前麵,她尚未開口,就聽元英問道:“女郎可知前方是何所在?”
“王爺,前麵是南齊前尚書右仆射範雲的草堂……”
元英捋了捋胡須,皺了皺眉:“範彥龍乃是南朝文壇領袖,那打鬥之聲何來?”
紅綃突然想到了白日裡見到的那些山民打扮的奇怪男子,不禁心中一驚,那些人莫非是奔著劉伯宣而來的。
想到這裡,她趕忙一拱手:“王爺,奴婢去前方看看!”
元英頷首道:“多加小心!”
就見紅綃扔掉鬥篷、蓑衣,露出了那一身的紅衣,她抽出了細劍向前衝進了雨幕。
她繞過了那一片的竹林,在範雲草堂前的那片空地上見到劉伯宣和石斛正在與七個村夫打扮的精壯男子正在纏鬥。
劉伯宣用劍,石斛持棍,而對方都是清一色軍用製式的環首刀。
隻見那七名精壯男子刀法淩厲,大開大合,張馳有度,是用刀的行家。
而劉伯宣傷勢未愈,石斛似乎並不以棍法見長,打鬥中他們未免落得下風。
紅綃見勢頭不對,也加入進了戰局,與一名精壯漢子對上了。
對方見是紅綃稍稍一愣,叫道:“是你!走了為何回來!”
紅綃躲過對方一招橫劈,問道:“你們是誰!”
對方冷笑:“北朝探子,安能不知對頭是誰?”
“典簽!”紅綃叫道。
雙方又過了幾招,對方實力不弱,紅綃守則有餘,功則不足,打鬥十幾個回合,卻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但局勢似乎因為紅綃的加入便有所改觀了,尤其是石斛,他的戰力漸漸有所體現了。
三兩下,他便將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