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發現偌大的房間裡一個人都不見了,就像一夜之間他們都憑空蒸發了一般。
“東方老!魚大哥!”
蕭宇喊了一聲。
但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回複他。
他撓了撓頭,就地坐著定了定神,決定樓下去看看。
或許他們早就醒了,怕打攪他休息,悄悄下了樓也說不定。
但來到樓下時,他又失望了。
這裡也空空蕩蕩,家具擺放整齊,根本就沒有動過的痕跡。
蕭宇摸不著頭腦,但是一想起他們地不辭而彆,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他頹然地坐到矮榻上。
似乎是屋內的響動驚動了屋外的人,屋門突然被人給輕輕推開了,一個人影小心翼翼地往裡探進了半邊身子。
他似乎看到了黑不隆咚的環境中坐著一個人影,這倒他嚇了一大跳,趕忙後退,嘴裡驚呼:
“是誰!”
蕭宇早就辨認出那是曹管事了,斜眼看了看他,答道:“是我。”
對方喘了口粗氣:“誒?小王爺!您怎麼會在這兒?”
“他們呢?他們去哪兒了?”
“誰們?”曹管事愣了半晌,才回到神來:“他們……他們在樓上,不是昨晚都跟小王爺在一起嗎?”
“你沒看到他們走了?”
“沒有,決對沒有,小人敢拿身家性命擔保!他們絕對沒走出過這道門。昨晚小人一夜都沒合眼,瞪著眼替小王爺守在外麵呢!”
蕭宇歎了口氣:“真是辛苦你了,估計他們思家心切,昨晚就走了,這些人飛簷走壁都是好手,你見不到他們也在常理之中……”
說到這裡,他又想起了昨晚與呼延族最後的那段對話,但呼延族沒有留下來。
或許那時候呼延族也已經喝多了,一覺醒來早不記得和蕭宇之間的約定了吧!
他有些失望,但也有些釋然,他轉頭看向了曹管事:“現在什麼時辰了?”
“剛剛卯時,小王爺,時辰尚早,小人為小王爺在彆院收拾一張床榻,小王爺再睡會兒?”
“不睡了,我也睡不著。”蕭宇想了想,“從咱們王府去朱雀航得走多久?”
“去朱雀航?那是在朱雀門外……咱們王府在清溪,少說也得半個時辰。”
“那好,曹管事!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去準備飯食,備好車馬,半個時辰後本世子要去朱雀航!”
“喏,小人這就去辦。”
“等等!曹管事,府上有多少家丁護院是早前王府的舊人?”
“這個……”曹管事想了想,“那倒有不少,一兩百個是有,但都分散在各院,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歸我管……”
“那歸你管的有多少?”
“嗯……七八個吧!”
“七八個太少了,曹管事,你手底下能信得過的又有多少?”
“加在一起,大概有十四五個。”
“還是太少了……”蕭宇喃喃道,“但聊勝於無,半個時辰之內,把他們招集到這裡來,我和他們一起吃飯,酒足飯飽,讓他們跟我出門!”
曹管事眼珠子轉了轉:“小王爺,崔管事知道小王爺今日外出的事嗎?要不要小人去打個招呼?”
蕭宇想了想:“等我走了之後吧,你去跟崔管事說我出去會朋友了,讓他彆操心,對了,你去鳳鳴閣把張勇找來,就說本世子叫他來。”
……
盧龍山,天色漸亮,雨勢似乎比之前小了一些。
範雲草堂中的某間廂房的門悄然敞開了,兩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人影自門內走出,自行開了院門向著外麵的山間小道走去。
但他們沒走出幾步,就見一襲紅裝的紅綃正撐傘站在那片竹林的旁邊。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都感到有些詫異。
“劉長史,你要離開嗎?”紅綃問道。
劉伯宣往上推了推鬥笠,笑道:“女郎如何會在這裡,難道說專門為劉某送行來了?”
紅綃秀眉微蹙,道:“劉長史莫開玩笑,兩位即使要走,也不該如此行色匆匆……莫非是因昨晚夜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