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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鶯 暖雨春 3228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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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門前守衛的士兵並不知曉明嫿生病,還奇怪今日明嫿為何沒來,此刻雖已深夜,但想明嫿作為明軍將領軍務繁重,這會得空亦屬實平常。

他給明嫿撩開門簾,主動稟告今日狀況:“大夫今日來了三次,說是好了不少,以後每日會來兩次”。

明嫿頷首,抬步進帳。

出乎意料景珩端坐床沿,從明嫿進帳便凝視著她,燭火映在他眼中,搖搖曳曳似情意流轉,他似乎料定她會來,一直在等著她似的。

明嫿看了他一眼,移開了目光。

帳內簡陋但不臟汙,唯一臟兮兮的便是景珩身上的衣袍,被血跡汙染早看不出顏色,散發著難聞氣味,與他澄澈炙熱眼神對比強烈。

想到景珩是個極其愛乾淨之人,明嫿蹙眉,輜重營不知乾些什麼,為何衛兵連身衣裳都不給他換。

明嫿看著景珩腳鐐,他的腳踝和他人一樣剛毅,透出一股力量,玉般顏色在玄色褲腳襯托下白得發光。

他腿上並未受傷,明嫿盤算著若他帶著她,走動速度是否會減緩。

她站在景珩麵前尺許,眼神在景珩身上掃來蕩去,並不開口說話。

景珩已經摸出明嫿到這兒來的規律,一般都是飯後,不是午後便是晚膳後,會在門邊和士兵問上幾句話離開。

今日明軍並未與陳栗對陣,她卻未在過去時辰過來,景珩心中不安,根本躺不下來,這會兒她雖然來了,可手中緊握著劍,不像過去那樣拿著劍懟他,他直覺出了什麼事。

景珩先開了口:“阿羲,今日這般晚,遇到什麼事?”

“阿羲”的稱呼讓明嫿莫名煩躁,可現下她不可能再戳他一個窟窿,便是戳了他好像也不在乎,耳朵和聾子沒有兩樣。

明嫿眉峰緊攏,問道:“你究竟為何到明營來?”

“我想見你”。

簡單乾脆的四字讓明嫿再度陷入沉默,她看著他錦袍上血汙,似乎那是什麼奇才畫師的驚世傑作,得一分一毫仔細賞鑒。

“下次我們和陳栗對陣,會拿你祭旗”,明嫿視線從他的衣袍移上他的眼睛,“你有什麼遺言?我可以轉達給景琮”。

景珩抿緊了唇旋即笑了,他的笑容無聲,卻似一朵花開在臉上,明嫿記憶裡他從未如此笑,而且笑得純真,不似作偽。

景珩預料到這天,但沒想過明嫿還專門跑來問他的遺言,她多少還是有些在意他?或者他多少還是在她心裡留了些許痕跡。

他挺高興,臨走前她掛念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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