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
白袍士在一片荒林中發現了憤怒到極致的燮邑王。
葉白衣踉蹌從飛獸上下來，環顧四周，並未發現那兩人蹤跡。
“王……”
“傳我命令，搜城。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女人給我找出來！”
閻燮神色癲狂，壓抑到極致的憤怒讓俊美的麵龐都扭曲起來。
所有羅刹軍都出動，開始地毯式搜查！
關內，城中，甚至關外，任何地方都不放過。
葉白衣看著神色陰鷙的燮邑王，猶豫道，“王，或許是您看錯了，那並非是她。”
“本王不會認錯，她就是君九歧。”
閻燮眼睛也不眨，語氣不容置喙。
“她是天曜女帝，不可能親臨邊境。”
“現在的她，不是天曜女帝。”
“什麼？”
葉白衣一怔，不等他再問，閻燮頭也不回地離去。
葉白衣心中有太多疑問，數日前，燮邑王毫無預兆離開王宮，隻身前往天玄帝都，攪得帝都烏煙瘴氣。
而半個多月前，燮邑王又派人回來傳話，下令攻打天玄。
百年前，燮邑王甘願俯首稱臣，葉白衣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等到這一天，沒想到……
可為什麼？
當初的王態度有多堅決，如今他的反複就讓葉白衣有多驚訝。
彆人不知道，葉白衣卻清楚，這百年中閻燮經常不見人影，一離宮就是數月。
這皆源於百年前，從帝都傳回的一則靈訊。
麒麟軍叛國，滿軍被屠。
那時葉白衣清楚記得，他們的王臉色有多難看。
在此消息傳回後當日，閻燮就一人離了宮，等再回來，卻是半年後。
那時，葉白衣清楚地記得閻燮的神情有多頹敗。
之後燮邑王將自己關入禁宮，一關就是三年。等三年後出來，他又恢複成從前的王。
可葉白衣知道，他們的王變了。
那隱匿在平靜表象下的，是一座休眠的火山岩漿。隻待一點星火，就會徹底爆炸。
而如今，看著閻燮的背影，葉白衣不知怎的心底莫名湧出一絲不安……
很快，他這份不安，應驗了。
“您說什麼？您要攻打鱗海關？”
“是，明日出發。”
“王，不可！現在還不是對天曜用兵的時候。”葉白衣反對，“攻打天曜並不在我們原本的計劃之中，一旦與天曜交戰，定會兩敗俱傷，難道您想看著聖殿趁虛而入，讓我萬域陷入萬劫不複？”
閻燮眼神冷戾，“本王並非在跟你商量，這是命令。”
葉白衣倒吸一口冷氣，聲音發沉，“我不同意。”
下一秒，他脖子猛地被掐住！
閻燮森冷的臉逼近，“本王近日是否太好說話，讓你有膽子置喙我的命令？”
葉白衣被掐著脖子拎起來，死亡的恐懼瞬間籠罩他。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葉白衣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他被狠狠甩在地上。
“咳咳咳……”葉白衣捂著脖子連連咳嗽。
閻燮居高臨下俯瞰他，眼神仿佛淬了冰，“再違逆本王命令，本王就扭斷你的脖子。”
“滾。”
葉白衣從王帳中出來，手下迎上來，“您何苦違逆王？王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