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事事都能做好準備的秦錚,怎麼可能會直接被執行槍決?
然而葉芸衝過去時被人攔住,以她擾亂正常執行公務的理由把她推搡了出去。
她還想再衝進去,被唐姝一把拽住了胳膊。
“葉芸,先彆衝動,事情可能還有轉機。”唐姝目光認真,眉眼之間卻也同樣泛著擔憂的神色。
葉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對,轉機。
可是審判大會的判決已經下來了,還能有什麼轉機?
忽然葉芸一陣頭暈目眩。
剛剛生產過沒幾天,她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她做了好長一個夢。
夢裡麵漆黑無比,沒有路,她一直茫然地走啊走。
始終看不到儘頭。
她想,她錯了。
她可能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不該帶秦錚從商,她應該讓秦錚走他原本的路的。
若不是她誘惑了秦錚,讓秦錚放棄了大好的前程下海陪她,也許秦錚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官場險惡,商場同樣險惡啊。
如果當初秦錚想往京市發展時,她能阻止他,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明明一開始她的願望隻是隱於山林,一處小院,幾畝良田,還有秦錚和孩子們。
可現在……
富貴迷人眼,他們終是在一步步中丟了原本的初心。
“小芸…小芸……”
耳邊不斷傳來呼喚。
溫柔的聲音像是從四周響起的,她茫然地抬頭,眼前隻有一片漆黑的天空。
“小女……”
是她娘。
是她找了好久的娘。
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撫摸她的額頭,力道格外溫柔,蒙在眼前的混沌漸漸被驅散,叫她有力氣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葉霞溫柔的麵容。
看到她清醒,葉霞臉色一喜。
“敬生,小女醒了!”
聽到動靜的穆敬生一下子從沙發中站起身,三步並兩步湊到葉芸床邊,眼神關切地問:“小芸,醒了?”
葉芸艱難地點了點頭。
“秦錚……”
一開口,她的嗓音又疼又啞,不禁哽了一下。
穆敬生連忙安撫道:“先彆說話,你發燒了,嗓子疼是正常的,先養養。”
葉芸搖頭,“秦錚怎麼樣了?”
穆敬生望了一眼房間裡的其他人,欲言又止。
唐躍清道:“秦錚和顧瑾他們下了槍決執行令,三天後執行。”
三天,又是三天。
對方想弄死秦錚的心思是多麼的迫不及待啊。
“不過你彆擔心,你顧伯伯已經在走動了,還有我和你父親,也在為這件事情走動,不會讓他們兩個有事的。”
話說的容易。
可唐躍清神色凝重,顯然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就不信了!”
唐姝咬著牙,惡狠狠地道:“對方想跟我們玩陰的,那我們也玩陰的!既然法律得不到正義,那就不要再顧忌法律!”
葉芸眼神微顫。
玩……陰的?
忽然之間,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浮現出了一抹光亮。
“唐姝。”
“嗯?”
“你打算怎麼做?”
“劫獄!”
唐姝語氣堅定。
“胡鬨!”
唐躍光當即瞪了唐姝一眼,匆匆看了眼四周,親自去把病房門關了個結結實實。
“你小聲點兒,萬一被彆人聽去怎麼辦?”
唐姝一聽,“您答應了?”
唐躍清沒有吭聲。
身為長輩,他疼愛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自然不想看著唐姝剛結婚就被人害成寡婦。
“唐姝。”
葉芸輕喚了聲。
唐姝連忙握住她的手,撫慰道:“我在這呢。”
“你不要慌。”
葉芸扯了扯乾涸的唇,安撫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唐姝狐疑地看著她。
“更慌的不是你嗎?”
葉芸:“……”
額,有沒有可能她當時聽到消息一時太害怕了有點腦袋短路?
不過她現在反應過來了。
之前她的確是嚇壞了沒有細想其中的緣故,但剛才她聽唐姝說玩陰的,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秦錚和顧瑾也在玩陰的?
想到秦錚剛剛跟她見麵的反應,一點都不慌。
如果不是有把握的話,秦錚和顧瑾為何能那麼淡定?
秦錚是個穩重的人,倒也可以解釋,可顧瑾呢?
按照顧瑾的性格,要是真的被槍決,恐怕指令還沒下來,他就已經鬨起來了。
唐姝聽完她的分析,蹙著眉分析道:“我之前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想著這會不會是秦錚和顧瑾做的局,可是顧瑾父親那邊也在做準備,所以……我有點不確定。”
葉芸點了下頭,“你剛剛說,想劫獄是吧?”
“嗯。”
“劫!”
“嗯?”
聽到她這個決定,唐姝一下子瞪大了雙眼,連帶著旁邊的其他人也朝她投來了不敢置信的目光。
葉芸點了下頭。
“劫,當然,不是真的劫。”
“這是什麼意思?”唐姝有點不明白了,劫又不真劫,她在說什麼東西?
葉芸安撫地拍了拍唐姝的手,沒再說話,而是看向旁邊的穆敬生和唐躍清,“爸爸,唐舅舅,麻煩你們還有顧伯伯繼續為此事奔波,想辦法就秦錚和顧瑾。”
唐躍清不明白她的意圖,但還是點頭:“好,聽你的。”
穆敬生鬥膽問:“小芸,你這麼做,是有什麼打算嗎?”
“沒什麼打算。”
葉芸語氣平靜。
“我隻是想儘所能地去救秦錚和顧瑾,做兩頭準備,如果爸爸你們托關係的路走不通,就按照唐姝的辦法,在執行槍決當天製造混亂,救走秦錚和顧瑾。”
“好。”
穆敬生一拍大腿,“槍決當天肯定會有很多人去看熱鬨,我們再多安排一些人,到時候人一多,亂起來,他們想抓也抓不到我們!”
葉芸點頭,“其次就是,把我們要劫刑場的事情不經意地透露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