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太過分了!”
車上,楊青林聽了劉婉的轉述之後,氣得咬牙切齒,一拳頭重重砸在車窗邊。
他從當上這個廠長以來,還沒有見過如此狂妄自大的求職者!
劉婉亦是心情不穩,和葉芸一席對峙下來她狼狽落敗,氣得高聳胸脯仍在不斷起伏,壓著語氣中的怒氣恭敬道:“廠長,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閉嘴!”
一聲怒喝,讓劉婉的臉色下意識地跟著白了三分。
“我的製衣廠,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楊青林雙目威嚴,淩厲的眼神瞪向劉婉。
劉婉垂下腦袋,抱著文檔,雙手逐漸縮緊,一聲不敢吭。
但這就是她的工作。
還是硬著頭皮,咬著牙,壓著嗓音中的恨意問了句:“那……廠長,我們現在怎麼辦?是否答應葉小姐的要求?”
“答應。”
“……”劉婉抬頭看向楊青林,眼神中帶有一絲不確定。
楊青林一聲嗤笑,“當然,不能就這麼輕易答應,我要讓她知道,公家單位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劉婉抿了抿唇,“可是……不是我們找的她嗎?”
楊青林頓時臉色一青。
“你到底是誰的秘書?”
“對不起廠長,是我說錯話了。”劉婉態度不錯,低頭道。
楊青林冷哼一聲。
“圖紙上的款式套出來了嗎?”他很享受劉婉的做小伏低,嗓音溢著一絲傲慢。
劉婉咬了下唇,臉色蒼白道:“對不起廠長,我完全沒有機會跟葉小姐說這件事,她是塊不好啃的骨頭,您也看到了……”
“要你有什麼用!”
“廠長,對不起……”
劉婉一直低頭道歉。
在葉芸麵前趾高氣揚的人,到了楊青林麵前,一個屁都不敢放。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楊青林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凶狠,透過車窗幽幽凝著服裝店的方向,嗤笑道:“的確是一塊不好啃的骨頭,可就算再難啃,不也是個女人家?”
劉婉聽見這話,抱著文件的雙手登時攥得更緊了。
“劉婉。”
楊青林忽然扭頭朝她看來,她強撐鎮定,用恭敬的表情迎上了楊青林審視的目光。
楊青林眼底浮現出一抹淫氣,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不輕不緩地笑道:“聽說葉芸有個公家單位的丈夫,她能這麼有底氣,不還是靠她那個吃公糧的丈夫?你是個有本事的,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給我把葉芸弄到廠裡來,讓她心甘情願地到廠裡來!”
劉婉神色震驚,“廠長,您的意思是讓我……”
“對,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要讓葉芸被趕出家門,讓她睡大街,讓她孤苦無依,讓她走投無路!然後,咱們製衣廠再對她伸出援手,她必定感激涕零。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吧?”
楊青林瞧著劉婉,肆虐的眼神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她的身材。
劉婉臉色煞白。
兩秒後,她強顏歡笑地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廠長……”
……
自打葉芸和楊青林在兵哥服裝店不歡而散之後,葉芸再也沒去過服裝店,楊青林也沒再派人找她,她就這麼安生過了兩天安生日子。
中午,穆敬生帶著葉霞去參加了當地合作商的飯局。
她便在家煮了一大鍋綠豆湯。
找了個大盆,壓了井水倒進大盆裡,她把綠豆湯用海碗一碗碗盛好,然後放進大盆裡冰了起來。
這樣,能讓綠豆湯涼的快些。
秦錚在練車場頂著大太陽教人開車,運輸卡車廂內又悶又熱,車外又乾又燥,稍有不慎便會中暑,回來喝一碗綠豆湯,生津解暑,也最適合他。
忽然想起什麼,葉芸又進了廚房。
她拿著昨天剛稱的冰糖,一碗兩顆,不緊不慢地投放進了綠豆湯裡。
“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