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江遠。
江遠手中提著一網兜水果,神色陰鬱,眉眼間仿佛有一股解不開的惆悵,飽含了歉意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葉芸。
“我來看看葉芸。”江遠說,把手裡的水果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
秦錚嗤笑一聲,“用得著你來看她?把你家那位栓好就行了。”
語氣,毫不客氣。
甚至秦錚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葉芸凝眉想了兩秒,陡然想通,嘴巴微張,驚訝地看向了江遠。
此時的江遠低垂著眉眼站在她床邊,額前垂下的發絲擋住了他的神色,雙手低垂在身側,安靜得顯然一副前來認錯的態度。
葉芸:“……”
“沒錯,那女的是他媳婦兒。”秦錚見她這般神情,伸手把她摟進了懷裡。
葉芸啞口無言。
好半晌她才找回聲音,錯愕地看向江遠,“為什麼啊?我招惹她了嗎?”
江遠垂在身側的雙手握了握,垂著一張臉,小聲道歉:“對不起,這事是我們的責任……”
“嗬。”葉芸覺得可笑,“不是,現在說這個沒有用,我想知道你妻子為什麼針對我,想害我,也得有個明明白白的理由吧?”
“上次我在衛生院門口遇見你,跟你說了幾句話,被她聽說了……”
“……”
葉芸瞠目結舌,“就這?”
“嗯。”江遠點頭。
葉芸這下真說不出話了。
好家夥,她還以為是楊青林派過來鬨事的人呢。
結果竟然是江遠的妻子。
僅僅因為她和江遠在衛生院門口說了幾句話,江遠幫她裝了下鏈條,對方就恨上了她,恨不能殺死她肚子裡的小生命,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葉芸震驚得久久沒能說出話來。
直到顧瑾嘩啦一聲推開門進了病房,低頭瞧著手中醫生用鋼筆寫的一張方子道:“秦錚,大夫說葉芸胎像不穩,後續得吃中藥慢慢安胎,你……”
話還沒說完,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江遠。
頓時顧瑾臉色一黑,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道:“你挺能耐啊江遠,你老婆把葉芸弄進衛生院,你假模假樣來慰問。咋地?你們夫妻倆把我們當猴耍?”
江遠抿了抿唇,沒有反駁。
氣氛嚴肅又沉默,顧瑾也沒太挖苦江遠,撓了撓後腦勺小聲跟葉芸解釋:“葉芸,你也彆怪江遠,害你的是他老婆林嬌,林嬌不認識你,不知道你是秦錚的媳婦兒,以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江遠的,她嫁給江遠這麼長時間手都沒跟江遠牽過,一誤會就朝你下手了。江遠也不喜歡他老婆,他也是個受害者。”
顧瑾幫著江遠說了幾句好話。
秦錚和江遠是十來年的兄弟,顧念著秦錚,顧瑾也不想兩人因為這事兒鬨掰,而他也沒說錯,江遠和林嬌沒有感情,江遠是江遠,林嬌是林嬌,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隻能說江遠攤上了林嬌做老婆,算他倒黴。
“哦對了,派出所那邊來信說林嬌在那大鬨來著,江遠你要去看看嗎?”顧瑾道。
江遠搖頭。
他抬起了腦袋,望著躺在病床上的葉芸,“你放心,這事兒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葉芸微微一怔。
秦錚涼涼嗤了聲。
顧瑾倒是很感興趣,“什麼交代?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