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她眼神多了點不同。
她嫌少有如此平靜的語氣,不是衝他大吵大鬨就是對著他的臉和脖子又抓又撓,這是江遠的認知。
所以看到這樣的林嬌,他心生不耐,“林嬌,你又搞什麼把戲?”
林嬌欲言又止。
但最後她也沒有反駁,眼神古怪地看了江遠一眼,默默又把身體翻過去了。
小屋子又恢複了安靜。
江遠實在受不了屋裡壓抑的濃臭味,一句話也沒跟林嬌說,陰沉著一張臉毫不留情地大步離開。
夜色已深。
出了衛生院,撲麵而來的夏夜晚風緩解了葉芸心中煩悶,也驅散了從林嬌病房沾染的味道,倒令人生出幾分心曠神怡的清爽。
“整完了?”
顧瑾坐在侉子裡,看見他們後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
“呦?還沒走?”
秦錚打趣,心情不錯地牽著葉芸的手走了過去。
顧瑾嗬一聲,“我敢走開嗎?你跟葉芸在裡麵嘎嘎亂殺,我騎上家夥轟轟把你倆扔下,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沒良心的人?”
“那倒不必,侉子留下,你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
顧瑾罵了句沒良心,揚手把鑰匙拋給秦錚,一屁股坐到了後麵去,“你開,困死我了。”
“好。”
秦錚接下車鑰匙,扶著葉芸小心翼翼地上了侉子。
葉芸在車兜裡坐好,才笑著看向顧瑾,“下次困了就回去。”
“那不行。”顧瑾打了個哈欠,“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不是林嬌身上實在太臭,我鐵定要跟你們一起。”
當鄭鬆說起林嬌的事跡,顧瑾當時就說不跟著一起進去了。
事實證明他沒進審訊室是對的,不然他鐵定會當場暴吐。
怎麼說呢?
當年他剛入隊時住集體宿舍,大熱天幾十個大男人擠在一起,各種體液味、臭腳丫子、還有的幾個月不洗頭滋生出的頭皮味,混合在一起,都不如林嬌身上的味道難頂!
他的侉子僅僅把林嬌送來衛生院這一會兒,就沾上了臭味。
沒辦法,誰家好二八能帶得動二百多斤的昏迷人啊!
就剛剛秦錚和葉芸進衛生院的功夫,他打了幾大桶水,硬生生把侉子衝了好幾遍,才算是把那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驅散乾淨。
遭不住,實在遭不住。
今晚他的侉子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回去他得裡裡外外好好清洗一遍,不然他怕侉子得抑鬱症。
……
翌日。
派出所一大早便派人來信,已經傳喚楊青林,林嬌也已回所,讓葉芸和秦錚也一起過去商討。
葉芸趕到派出所時,鄭鬆卻臉色凝重地在門口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