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哥,他尿了。”一名壯漢指著楊青林褲襠,嫌棄地捂住鼻子。
隻見一片汙漬自楊青林褲襠處緩緩蔓延,滴答滴答往下滴著水。
顧瑾嘖了聲。
他忍著嫌惡,抬腳踢了踢楊青林的身子,“快點說。”
“是、是我……是我挑唆的林嬌,是我讓她去找葉芸的茬兒!”
事到如今楊青林心知勝負已定,狠狠閉著雙眼一嗓子喊了出去,從未受過屈辱的他這一刻尊嚴被扒得一絲不剩。
在性命麵前,尊嚴算個屁啊!
“為什麼?”
“我嫉恨葉芸!”
“怎麼說?”
“誰讓她命好!她命好啊!”楊青林不知被戳到哪一點,忽然受了刺激般狀若癲狂,不甘心地大聲嘶吼道:“憑什麼她的命能這麼好?我天生資質愚鈍,學藝一塌糊塗,我嘔心瀝血,費儘心機,四十歲才靠偷來的作品讓自己平步青雲,登上廠長位置後卻還是每天膽戰心驚,生怕自己會掉下去!可她才十九歲,就能作出我一輩子都做不出來的奇思妙想,她憑什麼啊!”
秦錚冷笑,“你自己沒本事,偷彆人的,還有理了?”
“你懂什麼!”
楊青林仰頭哈哈大笑,笑聲極其可悲:“天道不公!為何有人天生聰穎,為何有人拚了命的努力也不及他人一根手指!我常常覺得我的命已經很好了,起碼陳振興那個憨貨還不如我,可為什麼葉芸要幫他,為什麼葉芸這樣的貴人不選擇我而選擇陳振興,為什麼連陳振興那個頭腦不靈活的憨貨都比我命好!”
“……”
葉芸聽不下去了。
“陳廠長從來不是頭腦不靈活的憨貨,他為人正直,隻是不屑於你這種不入流的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