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陷入了緘默。
微垂著腦袋,淺薄一片劉海垂落剛好遮住了他戴著的眼鏡,也遮住了鏡片後他眼底翻滾的情緒,卻無法忽視他周身陰鬱的氣息,令人深感壓抑。
幾人中,屬他心思最深。
不同於秦錚的威猛沉穩,顧瑾的張揚肆意,江遠寡言少語簡直像個陰鬱成精的悶葫蘆。
葉芸不想他有心理負擔,再次擺擺手,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我說了,你不用考慮這麼多,當然,我說一點都不生氣那也不可能,至少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讓你和秦錚離心,如果你是因此而來,大可不必。”
“不,不是因為秦錚,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得到一個道歉。”
“那真謝謝你了。”
“葉芸,你語氣不對。”江遠聽得出她的嘲諷,落寞地垂下了眼簾,“我隻是沒想到,她的心思會那麼歹毒,竟然……”
說到這,他聲音越來越小。
葉芸盯著他垂下的眼睛,淡聲追問:“竟然什麼?”
江遠欲言又止。
看了她一眼,像是想隱瞞什麼,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葉芸嗤笑,眼底劃過一抹冷意,“你不是為了林嬌道歉吧?另有其人對不對?”
江遠猛地看向他,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葉芸,你彆亂想,我……”
“彆往林嬌身上潑臟水了,從某個方麵講,她也挺可憐的。”
“可憐?”聽到她這句話,江遠驀然紅了雙眼,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淒慘地笑出了聲,沙啞嗓音如同斷了線的大提琴般充滿了絕望:“她談何可憐?在我多次明確告知對她沒有感情的情況下硬是逼著我們家履行一個玩笑般的婚約,捆住了我也困住了她!她自作孽,談何可憐?”
他戳著自己心窩,壓抑嗓音飽含痛苦地啞聲質問:“可憐之人難道不是我嗎?我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麼懲罰我?”
“葉芸,我也想像你與秦錚般與我的愛人恩愛,可我連追求的權利都沒有,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