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惹得全車人哄笑。
毛大興也不生氣,跟著人樂嗬,還怕趙二姐著涼,握住她的手給她塞回了被窩裡。
整個過程,秦錚和葉芸都跟著。
這一家人在縣城的親戚隻有他們,既然來了縣城,那他們自然要把人平安的送回去才放心。
回到鄉下已是黃昏。
原以為二姐的婆婆在家這幾天已經準備好小孩子的出生酒,結果到了家才發現,人家啥也沒整。
乾巴巴的院子不見一絲喜氣,乾等著趙二姐和小孩子回去呢。
最後還是趙二姐忍不住了。
一進屋,趙二姐便問:“娘,你在家咋不忙活忙活小娃的出生酒?”
懶婆婆麵子上做的都挺好,熱情地招呼著秦香娥和葉芸這些親戚,還都得給倒了一碗水,對於趙二玲的話卻是揮揮手道:“你和小娃不回來我咋辦酒?我一個老婆子哪有錢給你們辦酒?”
出力,好說。
出錢?不行。
毛大興明顯也愣了下,“娘,你這意思是讓我們自己掏錢給娃娃辦酒?”
“是啊,我跟你爹可沒錢了。”
“那不行,誰家生孩子不是爺爺奶奶給辦的酒?”毛大興沒想到親娘會這麼說,一分解釋二分勸解地道:“娘,不是我非要用你們的錢,你出去打聽打聽,咱們這的規矩就是這樣的,我也是怕旁人罵你們,更彆說玲子這些天在醫院裡都不是你這個當婆婆的照顧……”
“不是我照顧的咋了?”
他娘仍舊笑著,還彆有深意地打量了上了床的趙二玲一眼,“我不是說了要回來照顧大娃?照顧小娃是照顧,照顧大娃就不是照顧了?還人家都是爺爺奶奶辦酒席的,讓我出去打聽打聽,那你咋不出去打聽打聽哪家媳婦不把彩禮帶回來的?”
得,話一下子到了這。
幾人臉色都是一凝,合著人家拐彎抹角的是在這裡等著他們呢。
老四愣住了。
隨即,臉色難看了起來。
秦錚也沉了臉,不悅的眼神看向了二姐的婆婆。
秦香娥不知所措,捏了捏衣角,扯出一抹賠著笑臉道:“親家,二妞的彩禮我都打算好了,這次生娃娃我都還給你們。”
還?
聽見這個字眼,二姐婆婆頓時喜笑顏開,卻還是嘴硬道:“親家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那些彩禮錢能幫到你家老四讀書,我們可高興呢!”
秦香娥隻能勉強笑笑。
話說的好聽,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啊。
二姐婆婆仿佛看不見眾人的冷臉,親切地挽住秦香娥,又開了腔:“既然親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客氣了,當年我們家給了玲子兩百塊錢的彩禮,這些年雞蛋都漲價了,現在的兩百塊可還不了,你要是真想還,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麵子,就湊個吉利,給個二百二吧。”
就她這種笑麵虎最煩人。
“娘……”毛大興還想說話,結果被他親娘一眼瞪了回去。
秦錚嗤了聲。
還以為有多大的出息,鬨半天就加個二十塊錢?
“媳婦兒你怎麼看?”
葉芸靠住了椅背,冷嗬一聲:“我坐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