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父親便跟她說李延安並非良人,她偏不聽,以為那是父親拆散她的謊言。
為此還跟父親大吵一架。
如今看來她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時至今日她才知道,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人。
可是當初她走的那麼堅決,有什麼臉麵回去找她父親……
就連發現李延安包二奶,被二奶上門挑釁,受儘欺辱,她也是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裡咽,一個人強撐著對付他們。
她沒法像其他受了欺負的女人一樣尋求娘家的庇護,她沒臉。
“回去看看吧。”
葉芸看到她眼中翻湧而上的悔恨,平淡而撫平人心地道:“吳將一直放不下你,他病了,應該很希望能見到你。”
“什麼?”
吳玉君一把抓住她,緊張地問:“你說我爸爸病了?他怎麼了?”
葉芸見她這般,心想你還是擔心那倔老頭的吧?
她故意重重歎了口氣。
一副悲傷的表情道:“這段時間你和李總的事也叫他心力交瘁,他想教訓李總,但是又怕你知道了怨恨他,他打了一輩子的仗都沒這麼憋屈過,氣急攻心吐了血,在醫院躺著呢。”
“什麼?我、我……”
吳玉君瞬間紅了眼眶,語無倫次,緊緊抓著葉芸的肩膀無錯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下最重要的是你去看看他。”
葉芸適時道。
她的話猶如給吳玉君吃了一記定心丸,讓她找到了方向。
“好,我知道了。”
吳玉君紅著眼眶點頭,嗓音哽咽真誠地說:“謝謝你,葉芸。”
葉芸沒應。
隻將一張紙條塞到她手中,平靜道:“這上邊寫著我家地址,如果你願意幫我,麻煩你來找我,以我現在的處境,恐怕是沒有機會再來找你啦。”
吳玉君臉色微沉。
她攥緊了紙條,語氣多了一抹認真:“妹妹,不知道找你麻煩的人是誰?”
“金橋縣,徐家紳。”
“徐家紳?”吳玉君微訝,濃鬱的眉眼閃過一絲詫異,隨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聽說過這個人,我會告訴我爸爸的。”
“謝謝。”
“不用跟我客氣,隻是……”
吳玉君欲言又止。
葉芸心神微動。
吳玉君猶豫了兩秒,終是道:“我爸爸一直不愛管閒事,我得提前跟你說,我不能保證他會答應幫你。”
“但是你放心,如果他不答應,那我就一個人去金橋找你。”
“你今晚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不會讓你寒了心,而且,我也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
“……”
在吳玉君匆匆離開打算去找吳戰生時,葉芸望著女人慌張得升起幾分狼狽的背影,終是忍不住喊住了對方。
“君姐。”
被喊住的吳玉君轉身看向她
葉芸抿唇,眼底一絲淡淡的笑意,如同四月柔和的風:
“人來這世上不是受罪的,被愛的前提是你得先愛自己,人生隻有短短幾十年,情緒也是有限的,不要把感情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熱情與愛,應該留給值得的人和事。”
吳玉君望著她,忽然笑了。
“謝謝你,妹妹。”她轉身,大步消失在了葉芸的視線中。
田小慧這才湊過來。
“嫂子,我們這是成功了嗎?”
“你猜。”
葉芸心情不錯地瞥她一眼,捶了捶站得微微酸痛的腰身,抬腳朝外走去。
田小慧立即跟上,嘴裡還不斷叮囑讓她慢一點兒。
……
回到糕點鋪,葉芸一推門,驀然被鋪子裡麵的景象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