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僅僅一人,可秦錚人高馬大,比他們都要高半個頭,雖然麵色淡淡,可眼底卻無聲翻湧著身經百戰真正從一線血腥場麵中廝殺出來的狠戾。
往葉芸前方一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自他周身蔓延。
光頭縱是長的再凶狠,遇上真正的活閻王,也不過一隻紙老虎,帶著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們爺想跟葉小姐談一談,這點沒有問題吧?”
光頭跟秦錚說話時,不敢直視秦錚那雙看起來古井無波的眼睛,語氣甚至帶了一絲商討。
秦錚冷嗤一聲。
也沒直接拒絕對方,隻是淡淡地反問:“你覺得呢?”
這氣勢。
短短幾個字,輕飄飄的,卻讓光頭頓覺喉嚨發緊,巨大的壓迫感令他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
他忘不了之前這男人怎麼揍他的。
來糕點鋪鬨事那天,他正恐嚇葉芸恐嚇的起勁,這個男人從外麵匆匆趕回,揪住他們的脖領子就是一頓狠揍,比之前在他們鐘興樓揍的還狠。
現在看到秦錚,他都感覺自己的心口子隱隱作痛。
不是假痛,是真痛。
“出去,彆逼我動手。”秦錚淡淡目光盯著光頭,語氣已然不耐。
光頭吞了下口水。
“不是,哥,我喊你哥行嗎?”光頭徹底變了語氣,一臉為難地哭喪著臉道:“我就是一個臭打工的,拿錢辦事兒,說白了就是個小弟,你為難我乾啥啊?”
“你就讓你媳婦兒去一下唄,有你護著,咱們又不能吃了她!”
“再說了,再這麼下去你們也討不到好,三爺給你們下了這麼多絆子,你們也沒少吃教訓吧?就這他還沒朝製衣廠和您在荷花市場的鋪子下手呢,你們不能太不給麵子,不然我家爺可就真的不客氣了,到時候沒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瞧這話說的。
秦錚目光逐漸冷沉,嗤笑一聲,“還用我說第二遍嗎?”
“不是,你……”
光頭見他不識相,還想勸說,被葉芸冷冷的聲音打斷——
“徐家紳想要跟我談,那就讓他親自過來。”葉芸音色鏗鏘,擲地有聲:“你回去告訴他,處於劣勢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他,讓他認清楚自己的身份,該低頭就要來跟我低頭,懂?”
什麼?
光頭一行人大為震驚,紛紛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
“葉小姐,上一個這麼說的人,墳頭草都長三米高了,您確定嗎?”這次,他的語氣中是打心裡多了抹敬佩。
葉芸淺淺勾唇,“確定。”
兩個字也是輕飄飄,雖然笑著,眼底卻滿是冷意,語氣也是如寒冰般瘮人。
光頭懵逼。
跟在徐家紳徐三爺身邊做事以來,他還真是第一次見敢對三爺這麼囂張的,還是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小娘們。
“啪…啪…啪……”
一道鼓掌聲響起,包隨著一道咬牙切齒的動靜。
“好,說的好啊。”
眾人不解地扭頭。
隻見徐家紳鼓著掌,手裡還穿著一串紫禪佛珠,目光閃著駭人精光,笑麵虎似的不緊不慢地走進鋪子。